26.第26章 秘密
“玉姐姐,你来啦。”
姜幼宜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心心念念等了半日的人,终于出现了。
且她觉得奇怪呀,这玉姐姐怎么与这书衍哥哥才见面,就这么亲热了。
姜幼宜不免有些吃味,立即从被褥间坐起,绣着大片杏花的锦被从她肩上滑落,露出了小姑娘袅娜的身姿。
她晨起时换过衣裳,还算知道有客来访,寝衣外面罩了件外衫,可那外衫的袖口很是宽大,她又不知在床头翻找什么,袖口便顺着那皓腕一下滑到了肘弯处。
那节他一只手就能折断的纤细手腕,白的发光,更是刺激着沈珏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她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自知之明啊。
沈珏猛地甩开了手中禁锢着的人,几步跨到了床边,长臂一伸,搭在帐钩上的轻纱瞬间飘落了下来。
将他们两罩进了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姜幼宜歪了歪脑袋,咦,不是夜里睡觉才拉幔帐的嘛。
但她向来是听玉姐姐的,在她眼里,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也不质疑。反而捧着从床头寻到的孔明锁,兴奋地递到他眼前:“玉姐姐,解开啦!”
沈珏本是烦躁得很,事事不顺心,偏生这人还要找不痛快,可看到那个孔明锁,犹如夏日里的一汪清泉,瞬间抚平了他的躁意。
他记得这个,是前年出门回来晚了顺手给她带的。
不过是个哄小孩的玩意,简单极了,他三四岁便玩腻了,闭着眼都能解开,偏生教了姜幼宜五六遍她仍学不会。
后来一直没见她把玩,以为她是丢了,没想到被她宝贝地藏着,竟还解开了。
他冷厉的眉峰逐渐平缓,语气也没方才那么生硬:“怎么还留着。”
孔明锁是普通的木材所致,原先有些粗糙的木纹被摸得平滑,且表面还涂上了鲜艳的色彩,看上去有被人好好呵护把玩。
姜幼宜闻言毫不犹豫地脆声道:“玉姐姐送我的,当然留着呀,每一样我都收着呢。”
这六年间,她是主他是仆,他除了一开始为她扫清府上的碍眼人外,都是她在照拂他,各种吃穿用度皆是让他先挑选,得了好东西也一股脑地捧给他。
而他受制于这后院,身无长物,还不了她的恩情,反要利用她来遮掩身份。
再看这简陋的孔明锁,便有几分嘲弄与刺眼的意味。
曾几何时,他沈珏欠人恩情,要用这等破旧玩意来还了。
“丢了,往后给你更好的。”
说着便伸手去拿,却被姜幼宜宝贝地藏进了被窝里:“为何要丢了,这个就很好啊,我很喜欢的。”
他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她那节玉臂,以及卷到腰上的寝衣。
小姑娘体虚畏寒,又尤为怕热,若不是盖了两三床被子,夜里都不知要被她踢多少回,也难怪热得将衣衫都拧得卷边了。
她的手臂白,没见过日光的腰际更白,沈珏瞥了一眼,就浮现出那日为她擦洗身子的模样,蓦地撇开眼去。
而后伸手扯过衾被,胡乱地将她包裹住。
姜幼宜被裹得密不透风,轻轻地哎呀了几声,双手偷偷地往外扒拉。
沈珏横着眉,啪的一声拍在她作怪的小手上,白嫩的手背立即就有些红了。
她委屈地努了努嘴,看着屋外的大太阳,还想辩解两句,都这么热了,为何还要盖这么厚的被子呀。
却听他语气不快地道:“病未痊愈,想接着喝药,还是扎针。”
不管是喝药还是扎针她都不喜欢!
姜幼宜立即就乖乖不敢动弹了,任由被他裹成个粽子,严严实实只留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在外面。
虽说身体被束缚住了,但她的嘴巴还是空着的啊,便一刻不停地碎碎念着。
“玉姐姐,我好想你啊,我醒来你就不见了。”
“玉姐姐,你的脸好红呀,会不会是被我过了病气,要不要一会大夫过来,让他也给你看看呀。”
“玉姐姐,你有没有用午膳,饿不饿啊,我中午吃了玉米山药粥,煮得糯糯的可好吃了。”
“玉姐姐……”
明明也就小半日没见着,也不知她怎么有这么多话可说的。
沈珏只是听着,偶尔简单地答应两句,但这便足够令她开心了,将那颗小脑袋,凑在他旁边说个不停。
直到被冷落的少年,活动了两下生疼的肩膀,迷茫地重复了两遍:“玉、姐姐?”
方才那人半点声响都没发出,就闯了进来将他擒住,又生得如此高大,他自然就觉得是个男子,还想与他动手,甚至要去扯人家的面纱。
冷不防知道这是个姑娘,不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确是梳着女子的发髻穿着裙衫。
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见识浅薄,毕竟游牧族或是北地的人都生来高大,前几年他还见过金发碧眼的女子,不过是个高大些的姑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他先将屋内的下人遣退,与五姑娘独处一室,被人当做登徒子教训也是应当的。
更何况他见姜幼宜对这女子,尤为信任依赖,自觉行事理亏又失礼,心中自责又懊恼。
陆书衍思虑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