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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着脑袋又问:“那你到底姓甚名谁?”
凌渐寒不是不想说,只是名讳太久没有直呼,到了嘴边竟觉得有些变扭。
他想了想反问少年,“那你姓阿名玉么?”
阿聿摇头,表情认真道:“我不姓阿,我名字就叫阿聿。”
凌渐寒不善言辞,憋了一下,“你就称呼我仙尊。”
阿聿委屈看着他。
美人不愿意告诉他名讳。都吃了他的烤鱼,居然还不愿意告诉他……
少年两颊鼓鼓的,似乎是不大高兴?
凌渐寒有些犯难,这该如何应对?
回想了一下,他似乎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
咳咳,好吧,其实他根本不曾留意过他人的脸色。
这时,少年打了个呵欠。
“那你先歇息吧。”凌渐寒见状,赶紧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
这小少年刚刚才寻过短见,他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又让人情绪不稳再做傻事?
“我就在屋后的林子里,有事的话大声叫我。” 凌渐寒回过头来,眼神柔和地看着少年,“我可以听到。”
刚刚还是冷漠无情,怎么突然……阿聿怔住了。
他缓缓走过去,“真的可以听到吗?”
凌渐寒点点头。
“那,我睡不着的话可以叫你吗?”
凌渐寒:……
点头。
“那,我做噩梦的话可以叫你吗?”
凌渐寒:……
点头。
“那……”
少年天真无邪,凌渐寒打断他,“那我先出去了。”
屋子外已是夜色浓重,凌渐寒抬头,星星格外明亮。
刚刚若是让少年再“那”下去,只怕他说要天上的星星,说不定也会顺着点头。
凌渐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门之隔,屋子里的少年同样困惑不解。
正常交往的第一步就是相互交换个人信息。
可美人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又冷漠地转身……
本来阿聿已经不抱幻想了,他甚至开始反重新评估,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
可是,眼看着美人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转身,告诉自己他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叫他。
这,这是什么意思?阿聿不解。以免会错意,他把能设想到的情况都问了出来,美人却统统都答应了。
躺在那小木床上,阿聿眨巴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凌渐寒缓缓走回蓝湖柏林,因着对少年的承诺,这回没再设结界。
少年的声音却不曾再响起,他闭目打坐,每隔一会,总不由自主朝那小木屋看上一眼。
说来也是奇怪,他怎么对一个凡人少年如此上心?
更奇怪的是,明明今夜精神力不如平时集中,可打坐至半夜,已然觉得浑身通畅,前些日子受的内伤也感觉在恢复。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寒潭里那几尾九纹龙他养了近百年,莫约已经开了灵识,平时灵敏得很,阿玉一个弱质少年,如何那般轻易捉了去了?
再说他在水底溺了那么久,将他从水底救起后,按压肚子却没有积水,他当时表情也没有一丝痛苦,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
细细回想起来,疑点越来越多,那少年绝不是什么普通凡人。凌渐寒脸上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愠色。
当初正是因为觉得这少年身上有可疑之处,他才将人带上来暗中观察。
可后来,看到少年的身体,他便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少年有危险,他就什么也没管,只顾着救人了……
那攀在他腰间的腿,那柔软的身躯……旖旎的画面伴随思绪又飘到眼前,凌渐寒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那种燥动难受,跃跃欲试想要需求更多的感觉……
望遥仙尊闭目,再次念起清心诀。
以往,即便遇上千年大妖,也应付自如,可这次,不知不觉间,竟被迷得五荤八素、不知西东。
再睁开眼时,凌渐寒看向那木屋的眼神变了变。
屋里躺着的,绝非什么柔弱少年。摄人心魄于无形 ,定是九尾狐没错了!
他们惯会幻化,修为越高越是漂亮。
这少年……想必修为不在自己之下。
九尾狐和其他妖族不一样,他们是品性亦正亦邪的灵兽。可是,千百年来已经隐匿修行不见踪迹,如今这少年为何找上灵源宗,究竟意欲何为?
凌渐寒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那是一百多年前,一次他练心法时差点走弱入魔。
师祖当时还没飞升,劝诫他:“水法修行越到高层,周身寒气越重,心脉容易受损。还是找个道侣双修吧。”
凌渐寒思虑过后拒绝了。
却不想,他那风风火火的师弟已经替他将名帖广发出去。
修仙界人人得知,灵源宗灵源祖师的大弟子凌渐寒人如寒山华月,清绝出尘。
得知他有心结道侣,一时间,天下名门散修,甚至一些鲜少露面的妖族皆往灵源山赶来。
凌渐寒当时全部回绝了,可后面断断续续的十几年里,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