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铁锅贴饼子炖杂鱼
我和爸妈目送着老两口回到家,我们这才回家。那两个小战士把东西放在我家门口,已经走了,我们把东西提进屋里,我妈从家里拿了一些苹果,去了战士们的宿舍。我把带回来的土特产收拾好,就把杂鱼都收拾出来,等我妈回来,一起提上地瓜南瓜啥的,去了臧爷爷家。
臧爷爷家在一楼,在后院自建了一个厨房,垒了现在农村也不多见的土灶,还有那种农村都消失不见的风箱。我小时候最愿意来臧爷爷家,尤其是做饭的时候,一是臧奶奶做的饭好吃,二是我特喜欢帮着臧奶奶拉风箱。
尤其是在晚饭的时候,昏暗的厨房里,我拉着风箱,火随着我拉动风箱,一明一暗,闪闪烁烁,鼻子里充斥着饭香菜香,耳朵里是“咕嘟咕嘟”熬粥炖菜声……
我又坐在了,坐在了那个油光铮亮的木板凳上,这个板凳比我的岁数还要大上许多,臧奶奶说过,那个板凳和风箱可是她的陪嫁之二,跟着她辗转各地,在她老了的时候,才在济南安家落户。我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和臧奶奶说着话。
臧奶奶把大铁锅里的水用炊帚扫干净,等着锅里的水烧干了,放上油,爆香葱姜,将杂鱼用油煎至微黄,放上五花肉片,煎出油脂,搁上调料,放入萝卜干,茄子干,倒上热水,放上箅子,搁上南瓜、玉米棒子、咸鸭蛋盖上锅盖。
臧奶奶又把和好的玉米面拿过来,放在灶台上,揪起一团玉米面,在手里来回团着,团成椭圆的饼子,等着一开锅,掀开锅盖,“啪”地一下,贴在锅壁上,在手里再蘸些水,继续团下一个饼子。这贴饼子可是个技术活儿,不会贴的人,饼子贴上去,在锅壁上“粘”不住,就会出溜下去,成了煮饼子。
等着灶膛里的灰越来越多,臧爷爷就用火钳子夹了地瓜,把它们埋进灶灰里,这样等着做好饭,炒好菜,地瓜也烤熟了。铁锅贴饼子炖杂鱼和烤地瓜都做上了,臧爷爷就出了厨房里和我爸妈聊天,臧奶奶在另一个灶头,开始干炒五花肉,把五花肉里的油脂炒出来,放上泡软的干豆角,加足了水,焖炖着。
我在灶台前拉着风箱,臧奶奶可不会闲着,趁着这工夫,把凉拌菜收拾出来。青萝卜切成极细的丝,放上姜蒜辣椒末,过一会儿锅闲出来,烧滚花椒葱油,往上一浇,就是很好的一道下酒菜。焯过水的菠菜段,胡萝卜丝、土豆丝、粉丝、木耳丝,加上酱油、醋、香油、蒜泥,加适量盐调味,盛在大盘子里。
不到一个小时,六菜一粥,摆在餐桌上,都是最大的盘子盛着。想了好久的铁锅贴饼子炖杂鱼,自然是我第一下手的菜,夹了一筷子鱼,鱼肉吸足酱汁,很是入味,萝卜干,茄子干,被鱼香,肉香,浸润的鲜香无比。
我又拿了一个贴饼子,饼子底部金黄酥脆,里面香甜松软,靠近菜的饼子一端,被沸腾的酱汁浸润,吃着又有滋味,又筋道,这块儿可是饼子最好吃的地方。重温小时候最爱的美食之一,心里美美哒。
吃完饭,我们坐在一起闲聊,就说道了王姨和在深海三孙女,说起了小时候我们小孩子常念叨的顺口溜:“老大憨,老二奸,家家有个坏老三,老四老五能上天。”他们这个三孙女太过精明,又找了个比她还能算计的对象,凡是和他们夫妻交往的,他们都是算无不胜。
作为她的爷爷奶奶,也说过,也劝过,可是人家夫妻俩是哼哼哈哈地听着,听完了依然如故,他们老两口言尽于此,惟望珍重了。老两口暗自庆幸五个孙辈,大孙女,大孙子是他们老两口亲自教养,有三个不太成器的,虽然心痛,可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
经王姨的这一番折腾,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了我离婚的事情,原来还算清净的家里,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拐弯抹角地想给我介绍对象,让我们家烦不胜烦,爸妈就带着我,出门去枣庄玩上几天。
在火车上,我们坐在软卧车厢里,四个铺位只有我们一家三口。我和妈妈坐在窗户边,一边欣赏着迅速闪过的风景,一边我们三人聊着天。
我爸说道:“没钱的羡慕有钱的,有钱的羡慕没病的,有病的羡慕有命的,人活着的时候,什么都想拥有,当死神来临的时候,只想活着,都以为别人的世界很美好,殊不知别人也在羡慕着你的生活,其实生活本就是一日三餐,所以,记得感恩和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
我听了不由得暗想,在我是文丽的那一世这段话曾经登在人民日报上,金句摘抄每日必读,没想到会被我爸说出来,不知我爸要是晓得他说的这段话,以后会登上《人民日报》会有何感想。我妈听了我爸的话,也不再劝我尽快再找一个,我耳根子总算清净下来。
我们乘坐的C967次列车一路前进,畅通无阻。它先后经过了济南站、泰山站、磁窑站、兖州站、邹城站、滕州站,终于驶入枣庄西站,我们的目的地到了。下了火车,我们直接去了预订的宾馆,稍稍休息一下,出门找地方吃午饭。
枣庄,你可别因为它叫庄,就以为它是个村庄的名字,它是以庄为名的城市,与石家庄,台儿庄一样,它们各个都是历史悠久,人文荟萃。我们一家三口漫步在枣庄街头,商量着吃什么,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老爸一锤定音,“来枣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