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女人嘶哑着嗓音说道：“我说过，你不要叫我母后，会露馅的。”

“我不管，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母后，我想你了。母后，儿臣想你了。”

姬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泪眼婆娑的看着女人。

女人叹息一声，在偌大的公主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你是不是又受什么委屈了？”

女人的嗓音好像被大火灼烧过一般，像是老态龙钟的迟暮老人。

沈钰听过皇后的声音，这绝对不是宫里哪位的声音。

可是姬昭叫这个女人是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钰心里满是疑惑。

姬昭却不知道沈钰在旁边，她听到女人的话之后，不由得哭着扑进了女人的怀里，这一次，女人没有推开她。

不但没有推开她，一双手还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像是安抚着姬昭。

那动作，那神态，像极了一个关爱孩子的母亲。

“傻孩子，是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儿臣不觉得委屈，就是想和母后说说话。母后，我一直有件事儿没有和你说，我想了好多天，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告诉你。”

姬昭抽搭着鼻子，哽咽的说着。

女人拉开了她，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轻柔地说道：“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有母后给你兜着。你不告诉我，肯定有你不告诉我的理由。”

“不是的，母后，这件事儿是儿臣做错了，可是儿臣也不该惊动母后。毕竟他当时闹的动静太大了。”

姬昭低着头，有些着急的解释着。

女人笑了笑说：“没事儿，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姬墨染之前来过我公主府，还想要带我离开这里，他可能知道我中蛊的事儿了。我看阿染特别的担心，甚至为了救我出去，惊动了宫里那位。”

姬昭此话一出，女人顿时紧张起来。

“你说什么？阿染来过这里？他怎么样了？我教过你认蛊之法，他身体里可有蛊虫？”

女人的紧张不像是作假。

沈钰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女人才是姬墨染和姬昭的亲娘？

可如果她才是姬墨染的亲娘的话，那么宫里那位皇后又是谁？

难不成还李代桃僵了？

沈钰的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却也觉得多少有些不够用了。

姬昭看到女人着急，连忙说道：“母后你别急，阿染身体里没有蛊虫，我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我甚至借由着他握住我手的机会给他把了脉，他没事儿的。那位没有对阿染动手。”

女人听到姬昭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昭儿，阿染是你的亲弟弟，我知道你从小受苦，可能会心里不平衡，要不是为了你和阿染，我活不到现在。如今你身体里的蛊还差一味药就能解了，可你弟弟现在还危机四伏，不知道有多危险。我一直想着见见阿染，可惜我走不出这个宅子。如果知道他来了，我说什么都要见他一见的。”

女人的声音好像带着哽咽。

姬昭更加内疚了。

“母后，下次阿染来，我一定通知你。”

“不，不能让他来了，现在外面的局势这么紧张，谁知道那位会不会开始对阿染下手。昭儿，我们能够活下来不容易，阿染也是。虽然我很想见他，但是现在不见他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况且他未必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母亲。怕是他对宫里那位的感情比我还要深厚。毕竟从小在他身边抚养他长大的人是她。”

女人说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姬昭连忙上前，拍着女人的后背，着急的说道：“母后，你的咳嗽一直不见好，这么下去不是法子，我想个办法让老嬷嬷出去给你买点药吧。”

“不用，不要因为我暴露了你。还有没多久咱们就能偷偷离开这里了。到时候不管那位打的什么主意，都不会伤害到你身上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算计和利用你。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推入火坑。只是昭儿，离开了这里之后，你可能就不是长公主了。”

女人爱恋的抚摸着姬昭的脸，声音很是难过。

姬昭却哭着说：“这长公主的身份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幸运和幸福。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和母后在一起。这些年，如果没有母后，我根本活不到现在。如果父皇还活着，他定然会心痛死的。”

“姬蕴。”

女人深情的喊出这个名字，不由得落下泪来。

“当年你父皇的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我不能把你和阿染救下来，我死后都没脸去见你父皇。这大禹的江山我宁愿不要，我只要你和阿染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咱们一家人分崩离析，死的死，散的散，甚至我的儿子都不知道我才是他的母亲。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很想去追随你们父皇。”

“母后。”

姬昭紧紧地抱住了女人，两个人哭的很是压抑。

沈钰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如果眼前这个人才是姬蕴真正的妻子，才是国母的话，那么宫里那个就是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