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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拈来的鬼话,让阮雾想起了陈疆册。
于是她打开手机,给陈疆册发了消息,问他在干什么。
他回她的消息总是很快,堪称秒回。
【在想你啊。】
【小家伙,想我了吗?】
阮雾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问他:【你来接我回学校吗?】
陈疆册说:【恐怕不行,我今晚有事,但我安排了人去接你。】
这就是陈疆册,对她的体贴,面面俱到。
阮雾没有忸怩,大大方方地接受着他对自己的好。
那日来接她回南城的车停在她家小区附近,司机是陈疆册的专属司机,据说以前是在政府机关给领导开车的,车技娴熟又稳当,不像陈疆册,回回都压着超速线开车。
阮雾发现自己真挺想他的。
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能想到陈疆册。
阮雾回南城,顺便把季司音这个无业游民也捎上。
季司音美其名曰换个城市疗情伤,实则上车后,手捧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消息就没停过。一看就知道,又坠入爱河了。
“那家咖啡店是他姐姐开的,放假忙不过来,他过来帮忙。”
“你说巧不巧,他也在南城念书,电影学院的学生呢。”
阮雾这才知晓,什么换城市疗情伤,分明是为爱奔赴。
她不咸不淡地笑了声,季司音撂下手机,亲昵地搂着阮雾的胳膊,低声下气地认错:“我的错我的错,你原谅我吧,我也没有办法的,我好喜欢他,好想和他谈恋爱。”
分手还没一周,她上头快下头也快。
阮雾评价她:“你这属于情感早泄,得治,去问问有没有女性泌尿外科,找个专家治治吧。”
季司音瞬间笑的花枝乱颤。
到南城后,阮雾让司机先送季司音去电影学院,然后再送她回学校。
离南大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阮雾忽然说:“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瞥了眼,边上是一个小区。
阮雾下车,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才回来:“麻烦您了,送我回学校吧。”
司机蔼声道:“没关系的,阮小姐,陈先生说了,您平时要是有用车的需求,可以提前一个小时给我打电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给她配备了个专属司机。
到宿舍后,阮雾和陈疆册打了通电话。
他的声音略显空寂,仿佛置身于空阔密闭之处,隐有回声。
“到学校了?”
“嗯。”
“我最近忙,可能没很多时间陪你。”
阮雾意识到,“你假期结束了?”
陈疆册嗯了声。
阮雾心里挺想见他的,但她没有表露出一丝黏人,懂事地说:“工作比较重要,而且上个月每天见面约会,搞得我都没什么心思学习了。你上班了倒也好,我还能有时间学习了。”
“我不陪你,你就不想我了吗?”陈疆册缠缠绵绵地问。
隔着屏幕也能想到,他此时的浮浪模样。
阮雾抱着手机,放轻了声音:“想你有什么用,又不能马上见到你。还不如不想。”
“没良心的小家伙。”
“……”
他们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电话那头,有人催他,“陈先生,会议要开始了。”
阮雾说:“你去开会吧。”
陈疆册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远,又仿佛就在她耳畔。
他沉声道:“阮雾,可我很想你。”
很难说清这一刻,他们是在互诉衷肠,还是在调情。
但挂断电话后,阮雾盯着与他的对话框,有种雨淋湿了月光,被散落的月色包围的温柔感。
那之后,陈疆册和阮雾的见面次数逐渐减少。
阮雾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她依然是学校里最常见的学生,每天学校、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偶尔和同门们相约去附近的餐厅吃饭,然后拍几张照片,发在朋友圈。
等到半夜,才会等到陈疆册的点赞。
陈疆册很忙,偶尔阮雾会在图书馆接到他的电话,酒气熏天地问她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她。
阮雾狼狈地站在图书馆的消防通道里,一脸甜蜜地反驳他:“我才不想一个醉鬼。”
一整个五月,他们只见了两次面。
陈疆册忙,阮雾也忙,好几次,陈疆册给她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司机不清楚阮雾在校内的情况,但是每每阮雾出校,都会给他打电话接送,他说:“阮小姐最近老去学校附近的小区,在里面一待就是半小时。”
陈疆册:“哪个小区?”
“周边五公里的小区,她都去过。”
“……”陈疆册默了默,镜片后冷冽的目光忽然染上柔和的光,“没事,她让你送她去哪儿,你尽管送她去。”
司机应好。
车窗外,云霞漫天,一弯眉月在渐暗的天空中渐显出来。
陈疆册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阮雾的电话。
她问他:“你下周日有没有时间呀?”
陈疆册翻动日程安排表,那天有两个应酬饭局。但她很少会主动问他,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