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报答
九式天山六阳掌,一一逆转施行,便是九种生死符的制取手法,段西一一试演,中间亦曾遇到颇碍难的地方,总算都是有惊无险度过。 一旁观演的便是无崖子和苏星河师徒两个,无崖子默不作声,苏星河却是看得颇有些目眩神移。 “师尊,这位段师弟,可真是武学上的奇才啊!” 看着段西演完了九式逆转的天山六阳掌,苏星河不禁抹了一把额头,出声感叹道。 无崖子不声不响地看着,一言不发。 段西演过了一遍,便也住了手,略略休息。 看无崖子和苏星河的反应,这般逆转运使的法门他们倒是不曾见过,看来这生死符还真个是天山童姥独家的创新。 无崖子忽道:“天山六阳掌以掌劲御敌,你这般逆转运使,凝成的这些冰片,却是该当做暗器来使?” 段西点了点头,说道:“师侄也是这般想法。掌劲中的变化,倘若运用到这其中,便是封进阴阳配比不进相同的内力,以此打入人身,便可借此御敌。” 无崖子略略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眼中又多了几分欣赏,说道:“贤侄不妨在老夫身上试着施展一番。” 苏星河下意识便是一阵紧张,话到了口边却又没说下去。 这般的暗器倒是伤不得无崖子,他这一身北冥神功善于吸化内力,最是不惧内力侵身。 这个意思,便是想体验一番段西的手段,帮他推演完善这门功夫。 段西自然也是会意,低声道了一句得罪,便又复衣袂飘飘,运使起这门武功来。 他先略略运了三式,凝出了三枚生死符,嗤嗤连声,分别打入了无崖子的肩井、中脘、云门三处穴位。 这三枚生死符的阴阳内力配比便是一枚纯阴,一枚七分阴,一枚五分阴。纯阳的玩法段西试过了一回,却是不成,冰片遇见了纯阳的内力,不待出手便化为了一滩水,根本无法承载。 无崖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然对这三道生死符全然未曾抵抗。 段西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在体验生死符的效用。 无崖子一连忍耐了数十息的时间,这才屏息运功,不过顷刻间,便将三道生死符尽数化解。 这个丰神俊朗的逍遥派掌门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段师侄当真大可造就。这天山六阳掌老夫习得数十年,可是从来没想到能有这种用法。以这逆运天山六阳掌所成的冰片袭人,除非受术者习有我逍遥派北冥神功,或者少林派秘而不传的几项易筋锻骨的法门之外,根本无从抵抗。” 无崖子神采飞扬,想了一想,说道:“丁春秋那逆徒一身毒功固然令人为难,倘若以这一套武功对付他,倒是称得上是一物降一物了。” 段西只是微笑不语。丁春秋何足道哉,但他不点破,无崖子师徒为了对付丁春秋,无形之中便和他站在了同一阵线,这套逆练的天山六阳掌,靠自己推测大致也能有点生死符的效果,但有了无崖子这个逍遥派掌门一同参研,自然会更加的尽善尽美。 这一日的演武便只是个开始,嗣后的十多天里,便如这一日一般,三人仍旧聚在一块研究这门“新武功”。 无崖子身具北冥神功,虽然苏星河颇心疼这老师,屡次出言要代师受招,终究在无崖子坚持下,仍是无崖子时时受了段西所发的冰片,再时时点拨。 到了后来,段西的生死符技艺已练得颇为精熟,想要试演解法的话还没说出口,无崖子便已提议出来,也让段西不禁佩服这位武学宗师的思虑周全。 生死符的解法自然便是正练的天山六阳掌,只不过这路掌法用以解除生死符的话,所重便不在那种种的杀招,而是掌劲中的精微变化。 在无崖子的时时提点下,段西于这路掌法的进境大有一日千里之感,借由种符解符,这路掌法上的精微变化的掌握,便也渐渐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日演武完毕,无崖子呵呵一声长笑,说道:“贤侄,除了这门你逆练天山六阳掌而成的新武功,本门中你师父未曾传你的功诀,老夫也都一并传了给你。单论武艺的广博,此时的你恐怕已是本门第一。这个本门的掌门,按说也便该传了给你,只是本门中尚有逆徒未除,却是须得你助老夫清理了门户,到那时这个七宝指环,老夫便传了给你。” 段西拱了拱手逊谢一番,他却是清楚,倘若是原来故事线上的遭遇,直接拜入无崖子门下,得他传功之后,无崖子寿终,这个掌门指环自然便传了下来,却哪里有什么需要清理门户才能当掌门的规矩?主要还是自己成了师侄,亲疏上自然差了一层,这无崖子老头,只怕还是琢磨着传给自己的亲传弟子。 但这个掌门之位和七宝指环,说到底也是虚的。这么说吧,这个世界到底还是实力为尊,段西有这一身内功和武艺,走到哪里去不是顶尖的人物?而倘若他还是原来的那个平凡的小贼,纵使有了无崖子的七宝指环,也不过是给天山童姥、李秋水乃至丁春秋这些人一个照面削去了手指,便夺了七宝指环的下场。 段西笑了一笑,说道:“师侄并不贪念师伯的掌门之位,这清理门户的大事,自然也是每一位逍遥派弟子肩上的担子,不容推脱。如今临别了,师伯这些日子的传功之德,师侄终究是需要报答一二。” 段西言罢,纵身上前数步,便握住了无崖子的手腕。 苏星河见状脸色大变,忙道:“师弟,你要作甚?莫不成要当第二个丁春秋不成?” 无崖子叹了口气,说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