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逼迫
血肉模糊的刺客被抬到贺沧海面前,贺沧海走上前朗声道:“是谁指使你的?” 那刺客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贺沧海又抬高声音道:“快说,是谁指使你!” 那刺客脸上抽动,好似努力想要说什么,可下一刻,一股污血从嘴角溢出。 “贺沧海!你做了什么!”穆莎立刻冲上来一把拉住刺客,用手一探却发现已经断气,“你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下灭口?” 贺沧海也吃了一惊,若是按照常理来说,这刺客早该在昨天夜里就自杀,可偏偏拖到了现在,即便是一直被人卸掉下巴也不当如此。他很清楚自己派出的人绝非蠢货,到了现在再死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只会让自己嫌疑更重。 即便是他如今早已手握大半教中支持,可却也不能肆意妄为,纵使有两位长老袒护,却也不得不在明面上按规矩行事。就算真的以力胜过了穆莎李幻梦,圣教却也要损失太多,他还有很多野心,一个残破不堪的四圣教是他不能接受的。 还好阳长老开口道:“穆莎你莫要胡乱污蔑,方才吾等看的清清楚楚,贺沧海绝无下毒的机会。” 穆莎道:“那便是刺客一直带着毒药,如今咬碎吞下好来个死无对证!” 阳长老道:“能让杀人刺客口含毒药,莫非这就不是你穆莎的疏忽?” 穆莎紧咬银牙,含恨道:“莫非两位长老当真要袒护贺沧海?” 阴阳二老对视一眼,摇头道:“此非袒护,只是处置贺沧海乃是教中圣子,若无确凿证据岂可轻易处置?” 穆莎瞪着哭得通红的双眸含恨道:“他今日敢派人来杀救治老师的医师,明日未必就不敢杀我,杀李幻梦!即便是教中众人,谁不合意便要杀谁!” 这话一出,大殿之中果然响起阵阵议论之声。 倒不是说教中众人谁真的在意杀人这件事情本身,试问在场的·各位谁没有因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若说杀人,能入得这正殿的人只怕各个都是杀人魔王。只不过,杀外人也就罢了,若是杀教中人,行事隐秘不为人知倒也没事,可偏偏贺沧海闹出这样事情却又当中灭口,更何况执掌法度的阴阳二老还如此袒护,就不由得别人不生出异样心思了。 能够在四圣教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门派中身居高位,在场的人自然不会有一个蠢货,大家心中总算是明白穆莎如此做派的真实目的,不外乎就是试探阴阳二老究竟是何立场。 心思聪明的甚至看出这毒杀刺客的十有八九就是穆莎本人,没有人怀疑刺客是贺沧海派出的,穆莎问不出有用的消息,便干脆在大殿上给刺客机会自杀。看似给了贺沧海死无对证的机会,实际反而是让贺沧海彻底失去了狡辩的机会。至于证据?魔教中人做事还要证据? 没有人在意穆莎梨花带雨的娇媚姿态,但没有人会不在意贺沧海的做派。 如今看来,恐怕是阴阳二老也已经站到了贺沧海那边。 有人心中开始盘算,或许胜负已分,穆莎李幻梦已是冢中枯骨,该如何向贺沧海靠拢,也有胆子野心大的,在心中谋划也许雪中送炭更佳。 看着殿内人心浮动,阳长老怒斥一声令众人噤声,朗声对穆莎道:“如今事已至此,再说更多也无益处,究竟是否当真是贺沧海所为都不是定数,你如何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穆莎听罢只是跪下垂泪,又不住叩头悲鸣道:“当真是圣教不幸,老师不过生病,便有如此狼子野心之辈图谋不轨!” 她本就极美,又天生媚骨惹人怜爱,如今更是真情流露,纵使是教中一众魔头心知这是刻意,看到眼里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可怜,更何况,穆莎哭得倒也真实,众人心思也想到如此行事的贺沧海若是继承圣教,只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虽不至于改变决定,但却总是有几分介怀。 阴长老眼看情况不对,只道老教主这个女弟子果然难缠,便是人人皆知的假戏也让人动心,当真是红颜祸水,连忙开口说道:“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倒也不错,纵使此人不是贺沧海派来的,却也说明教中有人想方设法阻止教主康复。” 穆莎闻言止住抽泣抬头道:“长老所言甚是,老师的病乃是重中之重,决不可让宵小之辈趁机作乱。” 阳长老闻言心中一紧,道:“那以你所见,应当如何?” 穆莎道:“刺客是不是贺沧海派来的其实并不重要,只不过我能保住医师一次,却未必能保住一世,事到如今唯有立刻令医师前往诊治以防万一。” 阴阳二老对视一眼,心道果然如此。 他两人早已想到穆莎此番惺惺作态绝不仅是简简单单的试探,须知道纵使穆莎即便装得楚楚可怜,但在大多数人看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教中众人谁不是利益当先?如今看贺沧海势大,或许有人想要放手一搏,可多数人总会选择随了大流,更不谈,若是当真跟着贺沧海胜了立了功,眼前惹人怜爱却又高高在上的穆莎,或许当真有机会怜惜一番。 穆莎是断然不会做如此莽撞之事的。 那么她所图谋的只会更大。 果不其然,如今图穷匕见,穆莎所图谋的果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楼星河。 阴长老道:“只可惜如今教主闭关养病,即便是我二人也不知踪迹,恐怕不能帮你,你若是想带人为教主诊治,只能去求青先生。” 穆莎道:‘自然去过,只可惜青先生自负医术过人,看不起我请来的医师,因此才来求二位长老。’ 阳长老眉头紧皱道:“既然青先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