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一个“您”一个“年轻时候”，乐正芳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他的身份有了些许的怀疑。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难不成，只为了问我这个？”

乐正羽华摇了摇头，依然看着远处的雨水。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如何选择，想听听你的意见。”

“千里迢迢，就为了我一个意见，可值得？”

“值得，因为这一个意见可能关乎着千万条性命。”

乐正芳一听这话，立马紧张起来。

“你且说来。”

乐正羽华没有立马开口，用法术将两个人送回城，到了一处可以歇脚的凉亭。

他利用法术取得两片树叶，然后于手中捏出两个杯子，接无根之水代茶。

乐正芳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使用法术，一时看呆，还是乐正羽华再次请她才反应过来。

“你这一身修为，我还真看不透，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亦不敢想象。”

“其实法术能做到很多，只是人为将其固化了，比如御剑术只能御剑？不，我也可以用其控水。控水之术，只能控水？不，我也可以用其御剑。

我们总是自诩聪明，喜欢将一些东西变得复杂，同样的东西或者同样的方法可以做到，又要彰显自己多有新意，最后只剩下花里胡哨。

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这个法术只有人族可用，那个法术只有妖族可用、魔族可用。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如果不懂得师夷长技以制夷，只会故步自封的话，路是会走窄了的。

世间各族，皆出同源，有些壁垒未必那么森严，就看你愿不愿意敢不敢迈出去了。

扯远了，您请。”

他说的很多话，乐正芳不明白什么意思，可这中间的道理，她倒是能明白几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没有就刚刚的话题继续问下去。

“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一些私人感情问题。”

“如果牵扯到了他人，我倒不觉得该以私人感情问题来解释。”

“就请您耐心的听我说一说话。”

“请。”

“可惜了，无酒。我虽不好这一口，只是觉得合适当下。与异族相恋，您如何看待？”

乐正芳先是顿了顿，思考了下，知道他这个问题不过是引子，后面才是要紧的。

“我到底是出身于道人氏族，所受之思想，此乃大忌。可感情之事，到底是当事的两个人或者一个人一个……动心若难免，我想我亦苛责不起来，可要是我自己，至少现在无法接受。”

“那如果是两个对立的世家子弟相爱，是选择对方还是选择家族？”

“没有和解之可能吗？”

“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乐正芳明白这里的假设，其实还是异族之间。

“既然已经爱上，想要割舍必定是很难的，可要放弃族人同样很难。选择对方是自私，不顾同族，选择族人，是负心，不管怎么选，好像都有于公于私的错。”

“如果是你，你希望对方怎么选？当然，他放弃你回去，只是想担起家族重担，并非一定与你们家族拔刀相向。”

“如果我的家族岌岌可危，需要我担起的话，虽然很难，我还是会选择放弃他，所以，我都是这样的，我当然不会苛责于他的选择。”

“若是你回去，不得不与他人联姻，你又会怎么选择？”

“联姻是必须的吗？”

“我不确定，或许吧。”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以我的性子，我会答应。我知道，这对另一个是不公平的，至少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算或者无法忘记先前那一个，与他可能仅有夫妻之名。我是自私的，不过我会尽量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说你早就知道你们之间没可能，可还是无法自拔的爱上对方，事后不得不分开，你会后悔吗？”

“后悔？如果明知没可能，我还无法自拔爱上了对方，你再来与我说后悔？不觉得可笑吗？”

“不得已分开，会有遗憾也会很痛苦，你会为对方担心，担心他也会很痛苦。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选择错过还是顺其自然，再次陷入旋涡？”

“所以是他后悔了？后悔与我相遇相爱，所以你来了，你来阻止我们了。

但是，我们的感情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还有千万条性命，所以你犹豫了。

你与我熟识，你不想他独自做主，所以你出现在了这里，你想我给你一个答案。

乐正无名，你倒是很会将问题甩给别人。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是想阻止他，还是阻止我。如此自私的男人，你觉得我还有可能爱上他吗？爱上了，那也是我活该。”

乐正芳激动的起身指责他的自私。

“芳姑姑不愧是芳姑姑，几个问题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他竟然没有辩解而是承认了，乐正芳只觉得可笑，不顾大雨走了出去。

“乐正无名，你不属于这里，你不该来干涉我的人生和未来，更不该将那千万条性命置于我的身上。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什么意见，跟他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