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香魂一缕随风去 净土一抔化梦来
“我的儿,真是奇了怪了!你也没见过这位梅夫人啊,怎么你说的这些话,眼见着是真的呢,要不是我跟她有过交往,我还以为你见过她呢?”
张妈听了嘉伦的描述和话语,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怎么把梅夫人的性格特点说的这么准呢?而且动作、语言、神态,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的像,模仿的简直是惟妙惟肖,有的地方简直就是梅夫人本色出演。
“张妈,我上哪见过梅夫人啊?我只是听人说她就是《石头记》中林黛玉的原型,我以前把先生的小说读了好几遍,对林黛玉的这个人物比较熟悉,说的是小说里的人物特点,没想到她跟现实生活中的梅夫人真是有据可查的,简直是太巧妙了!”
嘉伦听了张妈的疑问,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缘由,
“张妈,据我所知,这位梅夫人应该能够识文断字,写的一手好字,吟的一篇好诗,平时也爱写写画画吧?”
“你怎么说的这么准呢?看过她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的这么多,你一个没见过她的人,竟然说的像眼前人似的!难不成,老爷把夫人的这些特点都写到小说里去了?”
“嗯,是的!”
“哎哟哟!这可真是有意思了,老爷真是搞笑,竟然把自己的夫人写到小说里,写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呢!”
张妈说罢,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听老夫人讲,梅夫人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就跟着私塾里的先生学习认字,打小就聪明好学,什么四书五经信手拈来,诗词歌赋那也是很精通的,常看她跟老爷吟诗作对,两人那个恩爱呀,真是般配极了!”
“刚从金陵过来那阵,我们那时候还住在京郊老宅,房子还够用,梅夫人经常跟老爷一起谈论诗歌呀,对联啊,反正他们文人嘴里说出来的真是好听,只是我老婆子会听不会说!”
张妈呵呵地笑着,
“这位夫人倒是有趣,见男人们都有一些名称雅号,便给自己也起了一个芙蓉仙子的名字,有的时候也让我们管她叫芙蓉仙子,你说有趣不有趣?”
芙蓉仙子?
这芙蓉说的不是林黛玉吗?难道是曹雪芹把梅夫人的这个称号赠给了林黛玉?
《红楼梦》第63回写道,为了给宝玉庆生,众人在怡红院开启了夜宴,在抽签行酒令的时候,黛玉抽到的是一枝芙蓉,写着“风露清愁”四个字,还跟了一句诗,“莫怨东风当自嗟。”大家见了都笑着说,除了林黛玉,别人不配做芙蓉。
唐朝诗人赵彦昭曾写过一首《秋朝木芙蓉》,
水面芙蓉秋已衰,
繁条偏是着花迟。
平明露滴垂红脸,
似有朝愁暮落时。
由此可见,用芙蓉花来比喻林黛玉是再恰当不过了。这样看来,这位梅夫人自称为芙蓉仙子,而后来《红楼梦》里的芙蓉却写给了林黛玉,说明林黛玉的原型真的就是梅夫人!
嘉伦听了张妈这么一说,便顺口吟出这首古诗,作为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对于着名古诗还是信手拈来的,何况这是《红楼梦》里的着名章节,更是熟悉不过了。
张妈继续说,
“这位梅夫人哪哪都好,就是整日里像个小丫头一样黏着老爷,两个人整天形影不离,也不劝着老爷考取功名,也不催着他去寻找利禄,感觉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生活在大户人家就对了,生活在我们这样的家庭,真是白瞎啦!”
张妈说完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哎!只可惜了这位梅夫人,进了府里没过五六年便去了!整日里的哭哭啼啼,再加上她自幼身体多病,就咱这家庭条件,真是没办法啊,真可惜了她这个人呐!”
张妈继续回忆着,
“我记得梅夫人在没走的前几日,身子就已经不行了,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现在的梅姑娘那时候是她的陪嫁丫鬟,看着她不中用的身子,整日里哭,煎点儿药喂她,她也喝下不去,就是使劲的咳,那时候老爷整日守在她房里,不离半步。有一日,我路过夫人房间,见浓烟飘出,以为失火了,便跑了进去,竟然见老爷和夫人在烧东西!这真是见鬼了,人还没走呢,怎么就烧上纸了呢?”
“他们为什么要烧纸啊?怎么在屋子里烧纸呢?不怕呛得慌吗?不怕着火吗?”
嘉伦一听非常疑惑,追着问张妈。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老爷的,那场景也把我吓坏了。屋子中间生了一个小火盆,老爷坐在小凳上,梅夫人就坐在旁边,靠在老爷肩上,两人手里拿着一些纸往盆里填,火呀,烟呀,冒着整个屋子,他们俩竟然全然不顾,呛的我都直咳嗽,赶紧把窗户和门都打开了。”
“后来一问才知道,他们正在烧的是平日里梅夫人写的诗词,还有一部分是老爷送给他的诗词,说是这个人不中用了,估计也没几日了,要把这些诗词带到阴间去,继续跟老爷吟诗作对。哎!那场面那个揪心呐,谁看了都会落泪!”
张妈说到这,竟不禁地流出了眼泪,自己用手擦了擦。
林黛玉的焚稿断痴情!
这不是《红楼梦》里的着名篇章吗?这不是最精彩的桥段吗?我原来一直以为这是高鹗续写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