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坦白

如果今日两人被降罪，不出半日整个盛京就会传遍消息。

她们往后在那些豪门贵女中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李氏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扭头看向白锦城，希望他能说点儿什么。

白锦城面露苦色，圣上做的决定哪能是他说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陛下，小女们并非有意，可否念在她们年纪尚轻的份上饶她们这一次，想来她们定能记住今日的教训。”

白锦城硬着头皮求情，今日她们两个实在是有些失仪了，跳舞时丢了人不说，后面还张口污蔑白九夕，蛮不讲理的样子毫无半分大家闺秀可言。

平日里在外面，谁不是时时刻刻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今日突发的状况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她们的理智被耻辱淹没，所以才会对白九夕说出那种话。

“并非有意？朕姑且不说她们两个御前失仪的事，端看她二人为了推卸责任慌不择路地诬陷自己的亲妹妹，就毫无大家闺秀的风度，朕，难道不该罚？”

“你身为丞相，百官之首，你的女儿也该为世家子女表率，朕若今日放任不管，往后的官宦子女皆有样学样，你让朕如何处置。”

皇帝话语间竟是毫无转圜的余地，看来这个罪责今日是逃不掉了。

圣上铁了心地罚她们，就连父亲求情都没有。

白兮月这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坐着看戏的宫御宸，她希望七殿下能帮她开口说两句。

以他现如今的盛宠，只要他开口圣上就一定会饶了她们。

“七殿下，您向圣上解释两句，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殿下忍心看我就这么被降罪吗殿下！”她坚信宫御宸对她是有感情的，自己此等境地，他不会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而什么都不做。

宫御宸刚刚端起酒杯，酒液在舌尖打了个转，还没等他咽下去，猛地听到白兮月这么说，他震惊之余被酒呛到。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宫御宸清了清嗓子：“不是，白二小姐，咱们可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别说这种话平白得让人误会。”

白兮月听到宫御宸亲口说出这种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七殿下，您当时在假山上救过我，您忘了？”明明当时还能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怎么现在却……

宫御宸要被她气笑了：“怎么，难不成我帮你一次就要对你一辈子负责？”

他下意识地看了对面白九夕一眼，生怕她因为白兮月的这番话而误会两人关系。

好在白九夕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有其他想法的样子。

随后他冷冷地看向白兮月：“你可知，随意攀附皇子是何罪名？你莫不是还想再多受份罚。”

猛地被宫御宸这样的眼神一盯，白兮月只觉浑身冰冷，身体如坠冰窟。

她心心念念的七殿下竟然会拿这种眼神看她！

慌乱间，她还想再开口求情，结果衣裙突然被白若雪扯了一下。

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要再犯蠢了，多说无益。

“陛下……”淑妃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堵了回去。

“今儿宫宴本是喜事，没必要为了其他事情扰了兴致，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此番话算是彻彻底底的将此事盖棺定论了。

很快就有人前来将二人带走，宫宴如常，歌舞继续，但众人却都没了一开始的兴致，各自盘算着今日之事。

圣上毫不留情面地将二人发落，丝毫不给白相半分颜面，这是不是代表圣上厌弃了白家。

前些日子的事儿他们也都听说了，白府门前御赐的匾额碎了个稀巴烂，圣上大怒，白家这接二连三的出事，莫非真的是走到头了。

宫宴上人人各怀鬼胎，都在揣摩着朝堂上接下来的局势。

殿里唯一算得上心安的便是白九夕、宫云裳外加一个谢今抒。

谢今抒倒是乐得见这出，后半场宫宴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皇帝的视线时不时地扫过她，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打量的感觉，皇帝的视线像是在时刻监视着她。

她借口不胜酒力离开大殿，独自一人走到湖边散步。

见她离开，皇帝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暗自思忖道，此人倒是沉得住气，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心思比同龄的小姐们难猜上百倍。

正逢初夏，太阳也还没有那么毒辣，站在阳光底下并不燥热，反倒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包裹着。

湖面略略吹过些许微风，带起白九夕耳鬓的青丝，颇有一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小九！你……莫非是特意在此处等我的？”白九夕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宫御宸。

此人出现在意料之中，白九夕并不惊讶，头也没回地慢悠悠走着。

边走边拨弄着生长到湖边的荷花：“不是殿下约我来此地吗。”

宴会刚开始的那句“待会儿见”不正是此意吗。

宫御宸见自己的心思被戳中，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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