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尾随

“谢了维森，我会记住你今天做的一切。”克劳选择性无视，笑着站了起来。　　忽略爱开玩笑的小毛病，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维森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擦拭他的酒杯。　　其他人也该聊天的聊天，该喝酒的喝酒。　　克劳离开凳子，往包间那边走了过去，拉开了门，后面的莎西亚慢慢跟了上来。　　房门紧闭后，完全隔绝了外界的杂声，两人一左一右坐了下来，中间隔了一张红布盖圆桌。　　莎西亚戴上了那顶黑色牛仔帽，搭配一头红发，增添了几分奔放的气质。　　克劳酝酿好语言，打破短暂的宁静：“莎西亚小姐，说到跟踪，其实我还挺擅长的，源于我的炼金术，但我对照片上的男人一点都不了解，连他住哪里都不清楚，你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莎西亚谈吐柔和，给出了明确答复：“亚菲特朗街，16号，那里的一家餐厅，是他经常去消费的地方。”　　知道得这么详细，难怪连照片都有，关系果然不一般。　　克劳脑中闪过思绪，慢了一拍道：“餐厅的名字叫什么。”　　“黑色之夜。”莎西亚简单开口。　　克劳身体往后仰，黑色之夜……好像听说过，但没去过。　　“具体要我确认什么事。”克劳又问道。　　“当你从他身上看到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就来酒馆找我。”莎西亚的表情依旧如海面平静。　　好像从来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我明白了。”克劳点了点头。　　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直接指向了脚踏两只船。　　“那报酬呢，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炼金术。”克劳继续询问。　　莎西亚略摇头：“抱歉，我给不了你答案。”　　“这是什么意思，莎西亚小姐。”克劳愣了愣，不解地问。　　莎西亚眨了下右眼的蓝色瞳孔，说出缘由：“因为我没有用那个配方进行炼金。”　　拥有炼金术配方，却没有进行炼金……克劳微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是需要的材料太珍贵，太难凑齐？　　只会是这个可能了吧。　　细想一下，这才是大多人理智的选择，倾家荡产换取超凡材料，完全是炼金狂热份子会做出的事。　　又或者，他们认为炼金术能带来更大的财富，是非常值得的投入。　　“好的……我已经问完了。”克劳慢慢起身。　　不管是什么样的配方，只要记录到炼金术图鉴上，就会自动分析出结果，他一点都不担心。　　“嗯。”莎西亚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两人相继离开了赫德酒馆。　　克劳无事可做，就到处闲逛起来，之后等待夜晚降临，等待卡尔出现。　　……　　亚菲特朗街是著名的商业街，人流量较大。　　而黑色之夜这家餐厅，环境典雅，口碑不错，做的牛排具有独特风味，红酒的种类也比较多，所以生意颇好。　　一名浅金发女服务员，身穿可爱的黑白女仆装，站在面前，笑着递来了菜单。　　“先生，请问要来点什么。”　　克劳坐于红色椅子上，接住菜单，翻开扫了一眼，斟酌道：“一份七分熟的香煎牛排，加黑胡椒，配菜我要土豆和蘑菇，再来半杯调制的红酒。”　　女服务员眼里浮现隐晦的诧异，很少有人吃这么老熟的牛排。　　但她什么都没说，微欠身体，转身离去了。　　现在是晚上8点多，克劳特意找了个角落位置，方便观察，也能很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餐厅内的客人多数为男女结侣，一边切着牛排，一边举杯轻饮，脸颊微红，偶尔矜持地发笑。　　确实是一个适合约会的地方。　　热腾腾的七分熟牛排被端上了桌，摆盘精致，餐具整洁。　　克劳举起高脚杯，喝了一口顺滑红酒来漱口，然后切了小块牛排，放进嘴中细嚼。　　突然，一个眼熟的身影进入了餐厅，中长卷发，褐色外套。　　男主角到了。　　克劳把准备好的黑色礼帽戴上，稍微往下拉，遮住了自己的脸，埋头继续切着牛排。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卡尔移情别恋，莎西亚不管是气质，身材，还是长相，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居然被甩了？　　卡尔依旧一副冷酷的表情，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和服务员简单交谈，点好了餐。　　但是直到他吃完起身离开，都没有女主角出现。　　不是来约会的？就单纯吃了顿饭……　　克劳赶忙付了1枚金币多的账，低调地走出黑色之夜餐厅，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如果没得到有用的信息，莎西亚不会随便支付报酬，那可是炼金术配方。　　所以再看看。　　卡尔一路步行，绕开人群，前往了某片住宅区，好像是要回家。　　克劳尾随了他许久，逐渐来到一条冷清的街道。　　路上行人不多，掩体也少了起来。　　为防止被发现，克劳直接发动炼金术，身体融入影子，攀上了偏斜的房顶，并无视地形移动。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现身换气，顺便确认卡尔的位置，目前一切正常，对方没接触异性，也没进入什么娱乐场所。　　这真的是一个出轨的男人？　　克劳高高站在房顶上沉思，是时机不对吗。　　下一秒，卡尔突然往右转角，消失在了视野。　　克劳化身黑影，立刻跟了上去，却发现他人不见了。　　扫视陈旧的街道，或许是地区太偏僻的缘故，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行人，始终没找到卡尔的身影。　　他就像是一瞬间消失了。　　我被发现了？什么时候的事，克劳不得不反思。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