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文池与文华鱼

“如果不出意外，今次魁首，就要被这‘北海文院’的县案首摘走了。”　　“不愧是县案首，此等文才，吾等不及也！”　　众人议论纷纷。　　‘小才子’谢玉书的直接离去，让众人明白，他是自知比不上，所以干脆离开，免得等下受辱。　　虽然其他人不知他所写对联为何，但是他自己心中肯定是清清楚楚的。　　李青狐的对联一出，他便知道没有希望。　　与其留在这里，看别人得意，不如回去，发奋图强，争取下次找补回来。　　另一边，一身蓝衫的赵家二公子赵鲲鹏脸色也变得难看。　　他的对联评价为乙上，而李青狐却是甲下，两者看似相差不远，却是天差地别。　　原本，他对自己超常发挥，写出书道异象的对联极有信心，志得意满，在现场骄狂不可一世。　　但没料到，突然杀出一个李青狐，竟把他给超越了。　　若是别人，他可能还会闹上一闹，指责不公，但面对李青狐，他却没有这个胆量。　　他赵家虽是豪门，但这李青狐背后，却有一尊堪比豪门的恐怖存在，他在外人面前从不显露，但以赵鲲鹏的家世，却略知一二。　　因此哪怕他心有不甘，也不敢作妖，对身后的随从冷哼一声道：“我们走……”　　说完，不等评点结束，便带著随从灰溜溜地离去了。　　现场众人看到这样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连写出书法异象的赵家二公子赵鲲鹏也输了……再加上小才子弃权……”　　对联还没有全部评点完，两大热门就先后离去。　　现在看来，唯一还有机会超越李青狐的，便只有那位闲著无聊的夫子了。　　只是不知他的对联，又能被评为几等？　　“快念快念，早点出结果吧，出完结果我们也好去做事。”　　“是啊是啊，别卖关子了……”　　众人纷纷催促，都有些迫不及待。　　酒楼门前的陆夫子闻听此言，看了众人一眼，倒也没有故意拿捏众人，而是顺应民意，快速拿出下一卷对联开始诵读。　　可惜接下来，他连续点评了十几幅对联，俱是没有什么亮眼之作，众人心中的期待值越来越低，甚至有些失望。　　直到一幅对联的出现。　　“乙十五：东来紫气酒中君子，兴旺发达家国平安！”　　“嗯，此联也不错，乙上委屈了点，勉强也可被评为甲下，只是比起刚才那幅，还是略输了一筹，意境差了点。”　　陆夫子眼前一亮，抚须点评道。　　众人闻言，纷纷四处寻找，大声道：“乙十五呢，是谁？快出来认领对联了。”　　“这可是甲下联，和李青狐同等，虽然可能超越不了，但也可以得到第二了。”　　然而，面对众人的追问，现场却一片寂静，久久无人回声。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想起刚才离去的‘小才子’谢玉书，一个念头顿时跃上脑海，众人不由恍然。　　“这对联应该是‘小才子’谢玉书的，不然就算输了，有第二名的成绩打底，至少也得一点名气，不至于不出来认领。”　　“文名对于儒道士子，也是相当重要的。”　　“可惜了，他这对联也不错，只是还是略输了李青狐一筹，只能屈居第二。”众人纷纷叹息。　　陆夫子见无人站出，便放下此对，继续拿起下一幅对联，再次念道：“丙五十六：东海长风吹来三千里酒味，兴致西来点桌酒大敬宾朋。”　　“嗯，此联……”　　他一声惊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北海面临无尽妖海，无尽妖海正在东方，所以简称东海。”　　“长风吹来三千里酒味，极尽酒的香气与至味；兴致上来点一桌酒菜，邀请三两好友亲朋，开怀畅饮，何其至乐？”　　“这对联也不错啊，堪比李青狐那幅了。”　　“甲下！”　　他最终评判道，盖棺定论。　　这一次现场依旧无人认领，但众人都明白，如果接下来没有更好的对子，此联一定就是出自那位神秘夫子之手。　　只是到底谁更胜一筹，还要等接下来所有对联全部念完才能揭晓。　　果然，陆夫子将李青狐与这位神秘夫子的对联放在一起，并没有立即评判，显然是要等一下再进行最后的对比。　　他继续念了下去。　　众人已经没有了期待，最受关注的四幅对联已经尽出，他们现在还留在这里，只是想看看最终魁首花落谁家而已。　　第五十幅……　　第六十幅……　　第七十幅……　　眨眼，木箱中的对联便急速减少，只剩下最后三幅。　　众人已经可以预见，魁首必是在李青狐与那位神秘夫子的两幅对联中择其一选出。　　然而就在此时，陆夫子拿起一幅对联，刚开始漫不经心，接下来却有些惊咦，久久没有念下去。　　他目光盯著卷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这联……”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卷轴末端，忽然一缕浑然浩大，至阳至刚的气息，灌入卷轴中。　　“轰！”　　卷轴之上，陡然金光大放，随即，一条指长的金色小鱼，从卷轴之中飞跃跳出，在高空之中散作金光点点，落入所有人头顶，如同洒下了一片金色光雨。　　众人竟感觉头脑陡然一凉，似乎思维都敏捷了那么一瞬。　　“这是，文华鱼？先天文华凝聚而成的天道异象……”　　众人大惊失色，霍然抬头望向天空，一个个痴痴站立，似乎还想伸出手，去接住那漫空飞舞的金色光雨。　　在大儒世界，评定一个官员文教是否有功，一个地方文化是否昌盛，都有一个简单而共通的办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