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苍老的释然

“水…水儿～，是…是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

佛罗眼中只有泳儿，完全没去注意周围的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那些都不重要，只有眼前的她，才是最为重要的，也是唯一所在乎的，他知道她不是她，可他爱的就是她，最开始就是她，为了她，他单身了一辈子，哪怕坐在如此高的位置，依旧未曾有过婚姻，就连两个女儿，都是认养的，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相见了，佛罗热泪盈眶，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越来越近，逐渐靠近，她没有消失，没有随风而去，快要触碰到了。

可惜，泳儿从未对他动过夫妻之情，最开始是朋友，后来成了姐弟，现在，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两人距离来到一米的时候，一道由念力组成的墙壁形成，无形无色的墙，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他无法再次靠近，只能望着，能看，却不能触碰。

“水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你是…你是认为我变丑了吗？”佛罗停住脚步，双手按在念力墙上，那颗有点苍老的心脏，很疼，仿佛要被一只大手捏碎。

现如今，就连靠近都不行了吗？只会与她越来越远，等了这么多年，难不成就只有这个回答？佛罗无法接受！

佛罗眼睛发红，心中的疼痛，染红了他的瞳孔，苦涩的泪珠，一滴又一滴，从他苍老的脸颊之上，缓缓流淌而下，一直落到地面，老人落泪，看着分外可怜。

佛罗身体颤抖，单手触摸脸颊，他的身体，早已不如当年的那般健壮，满是松散的皮肤，以及无力的肌肉，褶皱一大堆，全身上下，完全就是一个老人的模样。

“呵呵，哈哈哈……”佛罗不知想到了什么，凄凉的笑了起来，自嘲与痛苦，又松了一大口气，那颗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在那份心痛之间，缓缓落了下去。

佛罗单手抓着脸，摇了摇头，有一点不敢去看她，真的好疼，快要忍不住了，真的好想犯错呀，佛罗一个踉跄，身体向后倒几步，太过痛心，实在支撑不住，倒回到了那沙发之上，一屁股坐下，最后一丝留恋，脑海之中的幻想，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破灭，只剩下像最初那般，无比单纯的爱恋，誓言一生的守护。

佛罗没去捡那根拐杖，驱动苍老的血肉，抬头看着泳儿，在这一刻。

泳儿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到了佛罗那一脸苍老、释然的样子，心里微微发颤，终究是很在乎，有一点疼，呼吸，多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相处许多年，在泳儿心里，佛罗就像弟弟一样，快要老死的弟弟。

佛罗见她睁开了眼睛，目光明亮，还是当年那个样子，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无情，深深的将他吸引，以至于让他忘记原本许愿相守一生的未婚妻，转而爱上了这个从另一个世界到来，将他未婚妻替换者的女子，一滴水。

佛罗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逐渐浑浊的瞳孔之中，倒影只有她，不让触碰，那就不碰了，她平安无事就好。

“水儿，这些年，你还好吗？我…我找了你很久，没找到，你是在怪我当年的求婚吗？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伤害到了你，我好后悔呀，如果我没有那份奢望，没想着拥有更多，不去妄图完全拥有你，你，或许就不会离开我了，会多陪陪我。”

佛罗说着说着，整个人看上去老了一点，身形变得更加佝偻，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倒下，老死。

心愿已了，心已死，对这个世界，他没有留恋了。

“水儿，你的选择是对的，我真的很开心，你当年能离开我，要是你留下的话，或许，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这个样子，你缺那个模样，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这么的漂亮，天下第一。”

“我不是她。”泳儿冷冷开口，语气虽然无比冰冷，可她的心，却被引动，产生一丝丝复杂的情愫。

佛罗开心的笑了，“我知道，我跟她从小青梅竹马，在一起长大，相依为命，在这个痛苦的世界，共同讨生活，她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死了，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我也不准备去找她，因为，那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是个混蛋，就像在那之后，我能在这黑社会迅速站起来一样，我天生就是一个混蛋，混黑社会的坏蛋。”

“水儿，你是来送我的吗？那种小木屋，我一直留着的，你去看过吗？我上个月去过，打扫了一下卫生，又过了一年，我没看到你。”

佛罗能感觉到自己的苍老，不想去计较那些，能在生命的最后，看她活得好好的，满足了，无所谓了。

人都要死了，又能去做什么呢？他只希望，在这生命的最后，能和她一起回到那栋木屋，他们相遇，他爱上她的地方，若是可以的话，看一下日出和日落，他就死而瞑目了，必能含笑九泉，去道歉，他曾经的未婚妻，姝倪。

“呼……”泳儿吐出一口香气，想满足他最后的遗愿，可惜，嫁人的女人，很不一样，完全不同了，泳儿感知力非常强大，念力一扫，周围的一切，会在她的脑海之中变得无比清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比她亲眼看到的还要细致。

泳儿能感受到罗天平静暮光之下所隐藏的怒火，男人小气，不希望自己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