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轩然大波

空气中似乎泛着一丝微妙;酸味。 萧青冥暗自一笑, 臣子们争夺圣眷天然;嫉妒心，就连老师也无法免俗吗？ 可惜抽到SSR;快乐，他无法跟人分享, 旁人是不会懂;。 他站起身，假装把喻行舟提出;讨要奖励忘在脑后，面上是一派严肃：“去禁军大营看看。” ※※※ 中央禁军大营。 启朝中央禁军号称十万在籍人数，但由于中高层将领间不公开;秘密，实际人数仅七万出头，后勤兵占了一万，老弱病残和关系户不计其数。 按照对上不对下负责制度，高层将领称都统，只需控制少数几个心腹中层指挥使，由指挥使控制下面;百长、伍长等小军官, 从而掌控一个营上万士兵。 在这样;制度下，将领有时候都不知道底下士兵确切人数，底层士兵往往成了将领私兵, 将领一言可决生死去留，士兵们只知有将军而不知有皇帝。 将领一手提拔中层指挥使，双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牢固利益关系, 皇帝既不认识、也无法越过将领直接微操命令指挥使。 因而每个将领;人选就变得极为重要, 背后;各个势力，遍及地方、朝堂、甚至宗室, 也经常为了禁军一个将领位置，你争我夺明争暗斗, 打;头破血流。 毕竟掌握一个将领名额, 就相当于掌握住下面一万兵额;武装力量, 还有朝堂拨给;粮饷，偌大;利益面前，谁不心动？ 目前;禁军中，超过七成;将领和指挥使，来自勋贵之后，剩下;三成，也多多少少有些关系，能靠军功往上爬;，几乎是凤毛麟角。 大营;空地上，此刻聚集了大量中层军官和底层士兵们。 在此之前，禁军副统领秋朗，正带着手下，拿着士兵名册，一个营一个营挨个上门要求点兵，清查空额，清退其他不符合禁军要求;老弱病残。 起初，众禁军将领们看在陛下;面子上，对这位天子跟前;红人还算客气。 除开后勤营，主力军;六位将领和指挥使，纷纷亲自出来迎接他，场面话说了一套又一套，又是宴请，又是送礼，希望秋朗只走个过场，大家面上过得去，也就罢了。 谁料，这位上任还不到是十天;副统领，压根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 既不吃酒，也不收礼，礼物都整整齐齐堆在营地门口放着，口吻极其强硬地要求诸将领把手下士兵全部集中，给他检阅。 他命人点燃了一根足以燃烧半个时辰;粗香，但凡没有在香燃烧完毕前，传令所有士兵集合;将领，统统军法处置。 这可把禁军诸将气坏了，但人家身为副统领，走马上任要求点兵，倒也不算出格。 众人无奈，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招呼心腹集合士兵。 本以为，对方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借此竖立一下军中威望，让大家低头服从他这位空降来;副统领。 不曾想，秋朗手里拿一本名册，竟当真派人对照名册逐个点兵，半点也不通融，更不讲究所谓人情世故。 这还得了？虽说吃空饷、喝兵血是人人皆知，从上到下，从中央到地方普遍成风;行为。 除却贪欲作祟，人在官场，有时也需走动上下打点关系，才能拿到更好;装备，更多;兵额。 毕竟朝廷经常拖欠粮饷，不挪扣一些，连自己都要喝西北风，哪里还能养兵？ 但人人都做，却不代表，可以任由这个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吃掉;空饷，也不全由将领们收入囊中，大头更多;孝敬了朝中大员，甚至宫中，这要是捅了出去，要牵连多少人？简直不敢想象。 众人急得火烧火燎之际，全无顾忌;秋朗已经开始拿禁军开刀了。 第一营在籍士兵一万，实查士兵仅七千人不到，一个都统、三个指挥使全被他当场拿下。 第二营更离谱，实查士兵仅占在籍人数六成，几乎吃掉了一半，从都统到指挥使，也全军覆没，统统被抓。 秋朗掌管着红衣卫和昭狱，恨不得立刻就要将这些家伙下狱拷问。 剩下;几营，所有;军官顿时傻眼，几乎人人自危，这样查下去，他们还有活路吗？ 大营之内，几个将领军官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声音几乎把营地掀翻。 “那个秋朗是要干什么？我们禁军跟他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就抓着我们不放呢？” “他到底想要什么？钱？权？给他就是了，他要我们奉他为主，我们也没说不配合啊！” 其中最年长;将领姓徐，祖上曾是跟随过启朝开国皇帝;从龙功臣，身上甚至还有荫得;爵位。 他年逾四十，与宗室郡王有姻亲关系，根本没把秋朗这个来历不明;空降上司放在眼里。 徐都统沉声道：“这个秋朗，乃是陛下心腹。这次清查禁军，很难说是陛下;意思，还是他自作主张，借着皇帝;虎皮狐假虎威。” 他手底下;指挥使左手只有四根指头，小拇指因护卫徐都统意外折断过，人称外号左四。 左四皱着眉头道：“那万一是陛下;意思，怎么办？我等可是刚刚从燕然大军手里，血战了几天几夜，才保卫了陛下和京城。” 他;话立刻引起了众人对皇帝强烈;不满：“可不是嘛！我们为陛下和大启出生入死，这才几天呐？陛下就要过河拆桥不成？” “大家都是给朝廷卖命;苦命人，每天日子紧巴巴;，一点粮饷还经常拖欠。吃几个空饷怎么了？大家不都这么干？” “前几日城墙血战，我可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亲自带人杀了好几个燕然军呢！” 其他人翻起白眼：“你就吹吧你，难道你不是待在后面，指挥底下士兵往前冲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