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装
在这个为主角服务的世界,付臻毫不怀疑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一定是花夏。
走出图书馆,馆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只有孤零零几盏路灯落寞地排在角落,照亮几乎无人会走的林间小路。
从图书馆出来的人,大部分匆匆忙忙赶往致远楼,唯独付臻逆着人流的方向,朝着宿舍楼方向走。
第二天上专业课,付臻观察了一下,果然没看到花夏的身影。
这人平时为了挣表现都坐在第一排,一眼就可以看见,这次没瞧见,想来确实是受昨晚的事情影响。
付臻并不担心花夏会出意外,毕竟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除非世界崩坏毁灭,否则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死亡。
今天上的课,正好是昨天付臻看的《世界经济学》这门学科。
上课的是一名满头银发的老教授,鼻梁上架着圆框的老花镜。一看他额头的皱纹,就大概知道估计有几十年教龄,是临近退休的年纪。
一般这种老教授都不会轻易为难学生,但这位却是不寻常,一开口就是一句:“班长,点名。”
班长老实地站起来,任劳任怨地拿着学生名单点名。
往常这种麻烦事都是学习委员来,不过因为付臻辞去了学习委员一职,学习委员一职暂时空缺,于是点名这种得罪人的苦差事就落到了班长头上。
一声声答“到”在教室各个角落响起,付臻静静等待念到他的名字,可直到班长收起名册,都还是没有念到。
他举手示意,“老师,我没有被点到名。”
“我记得你,已经卸任的学习委员是吧,”老教授目光锐利,目光落在人身上,直让人如坐针毡,“上节课你没来,很少有人敢逃我的课,你胆子很大。”
老教授目光不善,付臻却依然神色如常,仿佛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对方。
他淡声开口道:“老师,上次我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我没收到你的请假申请,”老教授盯着他,“也没看到假条。”
付臻看向旁边负责点名的班长,对方嘴角勾着笑,移开视线,不与他的目光接触。
经历诸多的付臻,立马明白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或许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班长。
他平视前方,与教授视线交汇,表情尽量真诚道:“老师我忘记写假条了,现在补可以么?”
“不要找这些借口,”老教授皱眉,似乎对付臻偷奸耍滑的行为极其看不上眼,“一次没来,以后也不用来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句话落下,无疑宣告了付臻这门课是彻底挂掉了,面临重修的命运。
挂科重修的人,没有资格竞选专业奖学金,付臻垂下眼。
他思忖片刻,没有再乞求老教授,也没有就此离开教室,而是安静坐下,认真听老教授讲课,打开笔记本,记下一些重点内容。
旁边的同学见他这样,暗嘲他作秀,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还要在教授面前刷存在感。
付臻完全不管旁人如何想,旁若无人地记着笔记。
老教授虽然一直在讲课,但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付臻身上。
毕竟坐在第一排的有且仅有付臻一人,并且外形出众、气质出挑,很难不注意到。
老教授看了看表,眼见只有两分钟就要下课了,鬼使神差地,他难得提了个问题:“上了两节课,你们脑子里对世界经济学有个什么概念?”
看着台下寥寥举手的人,老教授直接走到付臻桌子前,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你来回答。”
付臻放下手里的笔,缓缓站起来,面色镇定道:“老师,我认为世界经济学是一门前沿性和综合性很强的理论经济学。它研究当代全球经济的运行绩效和机制变迁的机制规律,同经济学、政治学和管理学等相辅相成,为建立公正合理的国际经济新秩序,加强世界各国和地区的经济贸易关系提供了决策依据。”[一]
老教授点了点头,还算满意,“言之有物。”
他话音刚落,下课铃声适时响起,台下的学生蠢蠢欲动。
老教授随意摆摆手,示意放学了,下面的学生立马收拾东西离开,绝不多待一秒。
老教授也收拾翻开的教案和教材,随口交代即将也要离开的班长,“把那个学生的名字再添到名单里。”
他指了指付臻。
班长听到老教授的话,面色扭曲一瞬,但最后还是相当社畜地应声说好。
付臻显然也知道老教授这是要放自己一马,从座位上起来感谢道:“谢谢老师。”
“嗯,”老教授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下次不要再逃课了。”
付臻没有解释,只是应是,看着老教授先一步离开教室。
“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付臻看向还在收拾东西,眼神阴郁的班长,“你还不走?”
班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明显地被噎了一下,脸色更臭地将笔胡乱塞进笔袋,匆匆离开教室。
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几乎所有人都离开赶着去抢饭,付臻看着空荡荡的教室,若有所思。
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