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陶陶的
将人赶跑,又背着他,走了好几里的路。
酒不是一夕之间便戒断的。
各中辛苦,血泪,倘使不是阿笙陪着、看着,前世的谢南倾,绝活不到庆和十年。
…
听说二爷自大病一场后,胃口便总是欠佳,阿笙杏仁般的眼睛睁大,赛过棋子黑一双眼睛盛满担心。
“可有请大夫?大夫怎么说?”
阿笙的手又在自己的小腹前比划了下,意思是,爷现在肚子可会不舒服。
谢放瞧着阿笙的这个动作实在可爱,忍俊不禁,唇角噙着笑意,“晚上吃得不多,所以不会不舒服。”
闻言,阿笙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松解了一些。
那便好。
倘使他害得二爷身体不舒服,他定然无法原谅自己。
“是二爷不对,教阿笙担心了。二爷答应阿笙,日后定会勤加锻炼,可好?”
这一世,他是要同阿笙白头偕老的,自会好好保重自己,再不会糟践自己的身体。
阿笙耳尖羞红。
二爷这般正经地向他保证,仿佛他是二爷什么重要的人,他的担心当真是什么紧要的事。
心里头却还是放起了焰火。
噼里啪啦地,心也跟着暖呼呼的,脸颊一阵阵发烫。
阿笙点了点脑袋,弯着唇笑,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
想着自己吃的馄饨里头有葱,怕葱黏在牙齿上,又慌忙用手捂住嘴。
小阿笙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谢放哪里会猜不透。
失笑着伸手揉了揉阿笙的脑袋,“那阿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笙傻了。
二,二,爷,摸,摸了他!
阿笙整个人都晕陶陶的。
谢放见他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实在可爱,没忍住,轻捏了下他的脸颊,“可有吃饱?”
阿笙已是点头都忘了。
只顾着傻愣愣地盯着二爷瞧。
怕冒犯了二爷,又慌忙回过神。
只管用力点着脑袋。
饱啦!
真的饱啦!
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最填肚子的一碗馄饨!
…
方家宅院在青柳巷。
就在长宁街头后的那条巷子。
临水,岸边种着两排垂柳,春夏时节,杨柳依依。
从前,阿笙和爹爹两人收了工,走在清流巷,只要是有月亮的日子,抬头,便能看见清月或者是圆月,挂在梢头、檐下,也有时月亮就就那么当空悬着。
绿柳就在月光下,于清风着轻拂着。
还曾经……撞到过一对有情人在树下约会。
爹爹拉了他的手快走,他却好奇地一再转过脑袋,惹得那人破口大骂,粗着嗓子,问他一个小哑巴看什么看,是不是想吃拳头。
听声音,竟是相识的!
阿笙尚未吓着,倒是爹爹强行拽着他走了。
阿笙人虽然被拉走,可月下柳树下,相拥的两道身影却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隐隐瞧见那两人的唇碰在了一处。
好,好像……就是在这棵柳树下。
“阿笙——”
“阿笙——”
阿笙陡然回过神,对上一双温柔深邃的幽深眸子,“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
阿笙脸颊、耳尖都通红,通红的,心里头想什么自是不敢告诉二爷的,只好摇头。
吃过饭,二爷问他,可否方便陪他散散步,消个食。
他怕的便是吃过馄饨便同二爷分开,二爷的提议,自是再合他的心意不过,哪里会不方便。
后头二爷又问他,家住在哪里。
他也便如实答了。
他以为二爷会看不懂,未曾想,二爷竟是全看懂了。
还……还提出,送他回家。
他自是竭力婉拒了的,二爷当时问,“阿笙近日家里可是来了亲戚?”
还问了他,“亲戚好相处么”。
话题也便那样岔开了。
不知不觉,他跟二爷两人就走到了这条青柳巷。
阿笙是再没勇气去瞧边上的那棵柳树的了,只好埋着头,只顾着走路。
步子一加快,家竟然就在前头。
阿笙头一回知晓,原来这青柳巷,是这般不经走的。
这么快,便到家了!
谢放瞧出阿笙的眼神,“是前面那间门口拴着毛驴的那家?”
阿笙轻咬着唇,点点头。
有时去近的地方还好,去远了的地方,或者是出了城,叫车太贵,他或者爹爹便会骑驴外出。
二爷眼中,并未有任何轻嘲之意,阿笙松了口气。
他从前,是从不在意旁人瞧不瞧得起他的。
可在二爷的面前,总是会忍不住想东想西……
阿笙只好不舍地朝二爷挥挥手。
二爷站在原地未走。
“你先进屋,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阿笙一双眼睛瞪圆,心里头暖呼呼的,潮润润的。二爷怎么能,这么好呢!
阿笙忍住,不让自己一步三回头。
只是推开门之前,想到晚上就要这般同二爷分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