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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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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香炉摆在床头柜,昏灯之下,香炉泛着透明而朦胧的光晕。大概是岫玉,或琉璃材质。

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均匀。

易思龄还以为那位管家在撒谎,她其实是想上来戳穿他的诡计,没想过他是真睡了。

这男人没意思,今晚的宴会其实很好玩,有明星表演节目,俊男美女都养眼,场面热闹又微醺,又不过于放荡,是她很喜欢的氛围。

可谢浔之呢,他来楼上睡觉。

易思龄抿着唇,远远看着那熟睡的男人,指甲有意无意刮着桂花枝。

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此时想找个人商量下该怎么办,手机放在楼下,她失去了勒她的三根风筝线。她不知道群里已经大闹几百回合了。

老二老三老四全部在轰炸她,让她别犯傻。

现在无人拉线,易思龄简直是随心所欲,想怎么干怎么干,于是把玩着那支金桂,走过去。

来到床边,她先俯身拨弄了下那只精巧的香炉,果然是琉璃做的,袅袅云烟在她靠近时乱了形状。她不知道的是,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呼吸也跟着紊乱一息。

谢浔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知道她靠近了,那股盛放的香气迅速淹没古朴的焚香,像涨潮的海,像升高的月,涌过来,但他只能装睡。

易思龄玩够了香炉,这才拿余光瞟床上的男人。

他绝对有一米九!不然她穿着高跟鞋为何还要费力仰头才和他对视。现在他安静躺在床上,倒是能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晚宴上,大家都光鲜体面如同戴着面具的假人,现在不用假装,但也似乎没什么不同,他就是睡着了,那种清介温雅的气质也在。

睡姿过于整齐了。

睡觉是最放松的事情,应当随心所欲一点。可他就连睡觉也很规矩,被窝的四角绷着,方方正正。

“无趣。”

“但确实长得不错。”她小声发表评价,“比姓郑的长得更好。”

谢浔之眼皮轻轻动了动。姓郑的是谁?

有一说一,郑启珺的确长的不错,一张花心脸,带着点痞,很标准的港男,不然易思龄这种颜控也不会被他迷惑。但谢浔之完全不同,他长得太英俊了,浑身上下写满了贵重,没有痞气邪气也不轻浮,如玉如匪,让人一眼难忘,且很难在他面前放肆。

她可以脱口而出让郑启珺这死渣男去死,但面对谢浔之....似乎说不出口。

易思龄又凑过去,细致地看他挺拔的鼻梁,无语,这男人简直是鬼咁靓。

她在心里唾骂自己对这个老男人发什么花痴,又实在好笑,笑了一声。

那娇滴滴的,并不端庄的笑,宛如猫咪的呼吸,落在耳边,有丝丝缕缕的痒。谢浔之感觉胸腔的氧气越来越少,被她娇纵肆意的香气逼得很热。

他等着她看够了,玩够了,就能走。可事与愿违,女人胆子很大,又放肆,又轻浮,又不端庄,她靠得更近,一缕长发垂下来,擦过他的下颌。

谢浔之倏地攥紧手掌。

紧跟着,一抹浓郁的桂花香气搭在他鼻尖。似乎有什么绒绒的花瓣叶子似的东西在他脸上划过。

易思龄拿那支桂花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呢,倒是厉害,对我爱搭不理,就怕是满肚子坏水,想玩这种骚主意吸引我......”

“心机老男人。有本事就醒来,不信你还能装模作样。”

她瓮声瓮气,手中的叶片簌簌,像猫咪的小爪子,一朵小桂花掉落在他眼皮。

谢浔之浑身肌肉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没有任何预兆地睁开了眼,手臂从被窝里腾出来,径直扣住易思龄的细腕。

像压抑蓄力了许久的箭簇,离弦的瞬间,力量劲猛,不是她可以挡住的。

易思龄没想到他突然醒了,心脏倏地一抽,尖叫出声:“来人!!”

谢浔之坐起来,黑眸深邃,宛如黑洞,要吞噬她,他低声:“易小姐。你擅自闯我的卧室,要叫人也该是我叫吧。”

“……”

易思龄大脑发懵,纤细的手腕被他轻而易举拿虎口圈住,根本动弹不得,酸软的手指松开那支桂花。

他的手掌覆着一层薄茧,温度是烫的,被威士忌和她的轻浮撩拨出来的滚烫,就这样强势地握住她,拇指扣住她跳动的脉搏。

谢浔之深深地看着她,逼问:“你要做什么?”

“我……”易思龄语言系统崩溃,不知为何,他不为美色所动的做派让她充满了说不清的畏惧和羞耻。

何况他本身就是气场强盛的男人。

“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步步逼。

“……”

半明半昧的灯下,男人眼中血丝如暗潮,就这样沉沉地攫住她,看不出是否恼怒,因为语气很淡:“易小姐,听过钓鱼执法吗?”

易思龄双颊越发滚烫,嚅了嚅唇瓣,“没听过…”

她就是来钓鱼执法的。

勾引他,等他上钩,然后就能嘲他伪君子。

“我没有这么无聊的....别乱扣帽子。”她很心虚,完全不敢抬眼,挣了下酸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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