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将不久于人世

【感谢‘雪中飞沙’、‘四月等七夕’，和‘钻风老大’的打赏。】　程虎扭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荒地，心想，院子里种些果树就可以有新鲜的水果吃了。　然后再把外面其他的荒地开荒了，用来种些瓜果蔬菜也是极好的。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蔬菜吃，还能通过劳动来增加生活乐趣，充实日子。　挺好的！　“呀，面煮糊了！”程虎怪叫一声，差点没泪奔。　最后两颗西红柿，全给他糟蹋了。　正吃着糊掉发苦的西红柿鸡蛋面的时候，大黄从山里回来了。　经过几斤牛肉的调养，它的精神看上去比初见时好了很多，大大的眼睛也水润了不少。　它照旧在坟前趴下。　程虎吃完面之后，便打算先去街上买些种子还有果树苗什么的。　现在是农忙季节，安明镇的街道上正好有树苗卖。过了这个季节，便不会再有，要到来年才有。　看见程虎准备上车，大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程虎原以为大黄睡着了，听到它的问候，便停下上车的动作，扭头回道：“我打算去镇上买些蔬菜的种子，再买些果树的树苗。”　“树苗？”　“对。”程虎离开皮开车，走到院子中间，指着院子的大空地，憧憬道：“我打算在院子里种些果树。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天天有水果吃了。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　大黄竖着脖子，盯着程虎，缓缓的摇了一下脑袋：“我忘了告诉你，你的能力只能帮助村子里的现有植物加速生长。外来物种一旦被你强行加速生长的话，下场只有一个。”　“什么下场？”程虎觉得奇怪。我这超能力不是可以帮助所有植物加速生长吗？　“外来植物因为从未吸收过山林的灵气，所以一旦被你注入力量加速生长，就会因为虚不受补而加速死亡。”大黄看着院子里的荒草，接着说道，　“你别小看这里的一草一木，它们虽然看似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它们与这片山林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从它们扎根这一片土地开始，命运就已经与这片山林挂钩，经过若干年的融合，它们与山林已经是成为一体。”　“所以，你的力量不能加速外来植物的生长。”大黄道。　“啊？”听了大黄一番话，程虎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怪叫道，“那我吃什么？我总不能每天都去镇上买菜吧。”　大黄斜眼看着程虎，心中有些怀疑了。　这个大傻个真是第二任山林守护者？怎么跟第一任差这么多？　回想第一任山林守护者程大牛，那是怎样一个人物？　山里什么野菜能吃，什么植物有毒，他几乎都知道。　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高高壮壮，五官也算有点端正的年轻人却一无所知。　“唉。”大黄叹了一口气，“我要睡觉了。让老黑跟你说吧，它知道的更多。”　“老黑？什么老黑？”程虎心中一紧，目光下意识的往四周扫描。　他很确定，在院子里，除了他跟大黄之外，就只剩下几十只鸡了。　也许杂草丛间还有小虫子在偷听他们说话，可程虎猜想，那些小东西应该还没有利害到会说话的程度。　所以，老黑是谁？　“老黑就是老黑。”大黄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疲倦！　疲倦是现在它最头疼的时候。　虽然它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心中依然为此烦忧。　它不想让自己疲倦，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听它的话。　由于夜间巡山的活动量颇大，白天它必须好好休息才能维持体力。　仔细回想当初初见程大牛的情景，大黄心里更是感慨不已。　那时候的它还很年轻，只有几岁。它刚刚离开母亲的庇护外出独立成长。　没了母亲的帮助，它在山林里转了好几天都没有吃到美味的食物，只能用一些老鼠之类的点心充饥。　那日子真是糟糕透了。　直到它遇到一头行动不便的野猪。　那母猪的肚子奇大，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这可把它乐坏了。　它朝母猪发起猛烈攻击，原本看似笨拙的母猪顽强抵抗。母猪受了重伤，但还是从它的爪子下逃脱。　它一路循着血腥味追踪母猪，眼看就要找到了母猪的藏匿之处，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仔细回想，那便是自己与主人第一次‘见面’吧。　晃眼二十多年已经过去。　主人长辞人世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复生的迹象。　而它也已经从一头初出茅庐年轻气盛的老虎变成了一头将不久于人世的暮年老虎。　回想过去的二十几年光阴，仿佛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一切事情都只像是一场梦。在睁眼闭眼之间，它已悄悄老去。　大黄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却十分明朗。　它知道再厉害的人也会死去，就像主人程大牛那样。　所以，就算是身为丛林之王的它也不得不面对死亡。　对于死亡，它倒是十分坦然，从未感觉到害怕。　因为它一直都很清楚，‘死亡’是所有动物都要面对的事情。　在这片山林里，不仅仅只有它终会死去，其他动物也难逃这个厄运。　它知道时间会流逝。它知道生命会终结。它更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所以，它咬紧牙根，让自己看起来依旧年轻力壮，让自己看起来不疲惫，让自己看起来似乎还能活很久的样子。　但事实是怎样的，也只有它自己知道。　疲惫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牢牢的网住了它。　老黑其实不老。　很多时候，大黄都在想，如果自己能像老黑那样年轻就好了。　老黑虽然不老，但它真的很黑。是那种比烧得最透的木炭还要黑的黑。　可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