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呐喊
沉默.....
忽然,一股温热落在头上,昔寒对上了风精灵天青色的瞳孔,
他说,“不早了,该睡了。”
书本被轻轻合上,
半夜,昔寒才意识到,那是一本童话书啊,
童话书啊,怎么会有童话书写那样的故事啊!
*
第二天,风精灵没有在家,
餐桌上留下的是单手可以吃的吐司夹层,
昔寒拿起那块面包,怔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咬了一口,
昨天的故事书一直萦绕在她的内心,昔寒在客厅转悠了几圈,确定了风精灵不在后,她偷偷地跑到储藏间,
储藏间这几天一直都是风精灵在住,简单的床铺上有一些压痕,依稀可以看出来他是个睡觉安稳的家伙,
昔寒看着那处压痕,不自禁地笑了笑,
然后她就悄悄地去书架上找那本书,
“啊啦?去哪里了?”
她边找边回头看,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却无意间看到了在风精灵架子床里侧,被枕头压住的地方露出了一角,
看那一点的颜色倒是很像昨晚的那本书,
昔寒小心地从垫脚的板凳上下来,
她看了眼门外,然后又不放心地去给锁了起来,
走到床边,她拿起了那本书,
昔寒在翻的时候没有找到昨晚的那个故事,而打开了被这起来的一页,
那一页的故事倒是个正常点的,
昔寒看了下,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讲的是一个牧羊少年的故事,所以昨晚那个只是作者间歇性发疯对吗?
昔寒将故事翻到最后,却看到最后一句话的被画上了一道底线,
浅绿色的,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
我在你的心里,花。”
昔寒小声地读了出来,眼睛忽然热了起来,
什么远啊近啊花啊果实的,难道就不能允许有些就只能开花没法结果吗?
昔寒把书塞了回去,有点闷闷的。
*
风精灵回来的时候带了些昔寒没见过的果实,
红彤彤的,他说这个叫苹果,
酸甜可口,有点冰凉,
这个味道昔寒记了好久,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阿莫斯等人偶尔来一下,其余的时候都是她和风精灵独处,
这几天吃的东西也都是风精灵准备的,
昔寒也有一开始的不习惯到习惯被风精灵喂着吃饭,
在昔寒漫长的生命中,多次的轮回里,她模糊了好多的记忆,
她记不清流浪乐团里那个说要带自己走的风琴手,也记不清角斗场的前一晚自己被作为彩头是怎么样逃出去的经历,
自己对风精灵感情最朦胧的回忆是她最懵懂快乐的时光,
好的记忆她如数家珍,至于那些不好的,在昔寒这里就仿佛开了倍速那般飞快流逝,
大雨夜,
雷声接连不断,外面开始响起吵嚷声,接着是纷杂的脚步声,
那晚,阿莫斯来了一趟这边,她带来了名为酒的液体,
莱艮芬德家的红头小子看着稳重了不少,
昔寒注意到阿莫斯的胳膊隐隐透着血迹,
“你受伤了?”
“没事。”
阿莫斯喝了口酒,然后递给昔寒一杯,“来一点?”
昔寒接过,小心地喝了一口,辛辣清凉,她皱着眉头,
“不好喝。”
阿莫斯轻哼:“多喝点就好喝了。”
莱艮芬德看不下去了,“姐,你咋还骗小寒姐呢?”
阿莫斯瞥了眼莱艮芬德:“你说话咋还带口音了。”
他俩这一来一回,给昔寒逗笑了,
送走她们俩的时候,酒劲上了一些,昔寒脑袋飘然,她开始幻想自己是一只飞鸟,
风精灵和莱修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昔寒站在沙发上晃悠,
他和莱修对视一眼,
莱修走过去小心地将昔寒扶下来,
“昔寒,你喝酒了?”
醉眼朦胧,昔寒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风精灵,她看到是莱修,心头的情绪忽然涌了上来,就开始抱着莱修哭,
“昔寒,你怎么了?”
昔寒摇着头,哭湿了额前的刘海,
她说:“莱修,我是一朵不会结果的花,我是一朵不会结果的花,我是一朵不会结果的花啊......”
“啪——”正在收拾酒杯的风精灵不小心将玻璃碎了一地。
*
昔寒重复着这段话好多遍,直到睡了过去,
莱修从房间里出来时发现风精灵正坐在储藏室的床上看着一本童话书,
他敲了下门:“需要聊会天吗?”
风精灵转过头,他嘴角往上勾了勾,“莱修,好久没听你唱歌了,唱一首吧。”
“好。”
昔寒是在琴声中醒来了,头好疼,她循着琴声走到储藏间的门前,就在她打算敲门时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她听到莱修的声音,“你看出来了吗?昔寒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