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过去诅咒
抓住哈利的衣领把他拉起来,用力的摇晃。
“哈利,你到底干了什么啊……”西里斯的声音哽咽着,艰难的从喉头发出来,“你杀他的时候,犹豫过吗?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啊?”
“……”哈利无法回答。他被人抓着摇晃,全身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汹涌而来的回忆已经将他淹没,哈利如溺水一样呼吸困难。
“他也没做错什么……”年幼的哈利看到别人的痛苦,会本能地同情。
“废物。”父亲嫌弃的声音。
“做个乖孩子,我们都能省点事。”
“哈利,杀了他。”回忆的画面逐渐清晰。
“哈利,动手。”哈利看到自己举起了魔杖——Avada Kedavra。
“求你了,不要杀我。”“放了我们。”而哈利自己在木然的继续手中的黑魔法实验。
西里斯放开哈利的衣领,把哈利扔开,他自己跌坐在旁边的地上:“谁家还没有几个投靠黑暗的血缘关系?这个我有经验,我全家都是食死徒,贝拉,你熟吗?或者投靠黑暗的至交好友,彼得·佩地鲁,你又认识吗?他们是你的伙伴是吗?”
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他听到西里斯的愤怒的质问,又看到幼小的自己被塞进行李箱带到陌生的地方。
他想起很多陌生的大人,他记得那很疼。
他想起他很饿,饿到全身无力眼前发黑,姨父只给他喂了一点牛奶。
“你就是个没价值的废物,邪恶的小怪物,连你的怪物爸妈也不要你!”
陌生人将烟头按灭在他胳膊上。即使是回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感也如此真实。
“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知道吗?你生来就是个小怪物,小怪物就是应该被这样对待的。”他仿佛又看到了弗农姨父肥胖的身影。
“这小怪物还真是个小怪物,虐不死,多重的伤都能很快恢复。这是魔法吗?”是那些坏人的声音。
在尖叫与痛苦中,他又听到西里斯的声音:“詹姆心里比我更难受。他不肯说,但我看得出来。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对待你?你不过是另一个彼得,我是不是应该这样劝他?你知道詹姆斯每天在做什么吗,他在保护别人,他,一直以来,冒着生命危险,奋战在对抗食死徒的第一线!你何德何能,他为什么要因为你这么痛苦?我是不是应该劝他清醒点,有些所谓的亲人,根本就不可救药?你是不是就应该和贝拉他们一起烂在阿兹卡班,或者被摄魂怪吻了才是应得的?”
这话才让西里斯想起了,他身后还真有一只咄咄逼人的摄魂怪。他方才在汹涌的愤怒情绪中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摄魂怪不知何时已跑了出来,长而褴褛的衣袍飘在空中,如同阴雨天里不散的愁云。
它早已吸光了这间办公室内为数不多的正面情绪,却还是饥饿难耐,更加贪婪的想要吸取一些灵魂来填饱肚子。
西里斯挥了挥魔杖,魔杖尖只有一点微薄的银光。他的情绪太过激烈起伏,连呼吸都无法稳定,导致他现在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在快乐的记忆上召唤守护神。他也知道哈利作为黑巫师没有守护神,也没有魔杖。西里斯突然慌了。他虽然嘴上说着哈利活该得到摄魂怪的吻,但他也并不真的希望这件事在这里发生。
“钻心剜骨。”父亲的声音,他听到自己的尖叫。
他被丢到城堡的尸体处理场,周围是残破的尸体堆成的海洋。还有虫子爬在他身上。
哈利又看到还有其他很多人……他们或者惊恐,或者义愤,或者友善,那一张张脸,如此鲜活生动。然后死在哈利手里。然后又是父亲的声音:“做得很好,哈利。”
然后是通过魔法传来的影像,食死徒对村庄的袭击,到处都是尖叫与火焰,一场人间炼狱。而他在城堡的实验室,开着黑魔标记,接收着标记从食死徒端传递过来的力量。
他想放过那个麻瓜。哈利想起父亲嫌弃的脸:“你最好别这么没用。”
他和父亲认错。他怎么可以让父亲失望,这也同样让他痛苦。
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他一定会努力做个好孩子。
“哈利会听话,父亲,别不要我。”
他看到绿色的光,然后很多毫无生气的尸体,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因为受伤失血,极度虚弱的小哈利在朦胧间听到弗农姨父的声音:“稀有血型?这也这么值钱?”
“他说你的血是最美味的。”那个人把抽血的针头扎进4岁的哈利瘦的皮包骨头的胳膊。
“Expecto Patronum!”慌乱中西里斯又试了一次,仍然不行。摄魂怪继续逼近他们。
摄魂怪的存在让寒冷尤为真实,哈利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时的某些寒夜,他一直在被抽血,全身都好冷,在冷硬的地板上缩成很小的一团,半昏半醒间不住的颤抖,手脚都像被毛细针扎一样的发麻。似乎只有鼻饲管联通的机器尽职的往他胃里注射着营养液。
还有另一个夜里,弗农姨父说明天见人之前必须恢复正常,否则还要惩罚他。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有在狭小的笼子里抱紧了自己,因为背上和胳膊上的刀伤疼痛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