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
“不是的……我明明……”他无助地看着女人掉落在地的头颅,“我明明就吃了她……吃了她啊……你看,刚刚她的头就在我的手里!这都全是我干的啊!是我吃了她!”他紧攥着谢守善的衣服,尖瞳乍现,金色光芒和血色流转在眸中,明明是愤怒至极的吼声,却包含了极其痛苦的晦涩嘶哑。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连牙关都“咔哧咔哧”地打着颤,眼里的血泪不断涌出,一滴滴掉落,落在谢守善那黑色的冲锋衣上,混在黑色里,消失无影无踪。
“……活生生地吃了她……她肯定也很想……活下去吧……她肯定很痛吧……”他低下头,还抓着谢守善的衣服,极力地忍耐着,将头靠在谢守善脖颈处,不停地落泪,眼前不断回荡着女人恐惧的眼神,“……她会是谁的母亲……谁的女儿……可我……就这样吃了……杀了我……我迟早也会……吃掉你……吃掉廖叔叔……吃掉避难所……的所有人……”
“……求求你……杀了我……”他哀声请求。
只要谢守善杀了他的话,谢守善就能按照修改后的剧情去进行,这个世界会变好的……
“……我现在……甚至还想……吃了你……”他死死地攥紧地谢守善的衣服,明明他如此痛苦,因此流着血泪越多,对血液也愈发渴望,此刻靠着谢守善,他简直想要将这个男人吃干净!
谢守善定定地看着他,那双黑眸,还是如当初他出现在荒芜时纯净,只倒映出淮泗。他微抿唇,伸手却毫不犹豫将淮泗再次拥入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仿佛要将他勒入骨肉,吻如清风春雨般落在淮泗的眼角,柔软舌尖卷席那一片血红,细细将那一滴滴血泪吻去。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淮泗十分愤怒,挣脱开谢守善的怀抱,死死地盯着谢守善,尖瞳乍现金光,利齿冒出,声音带着气音嘶哑至极:“你怎么……懂我!……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我吃了人!吃了人!”他的血泪不断流,“这个糟糕的世界!你懂什么!你懂我吗?!”
“你还有我,淮泗你还有我!”谢守善紧握着他的手,手指穿插到他的指缝之中,十指相握,彼此间指缝毫无间隙,十指相磨,漆黑的双眸如黑夜般具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却坚定地说:“你相信自己,你不是那样的人。”随即另一只手抚上淮泗的后脑,额头相抵,谢守善试图将自己化成一块海绵,收起他本性里的尖刺,尽量将伤痕累累的淮泗包裹着,一边亲吻着淮泗脸上的血污,不停地说:“人不是你吃的,她早就死了我跟过来的时候她就死了……”
“……真……的吗?”淮泗抬眸看向他,尖瞳隐隐突然放出了隐隐的光芒,血泪噙在眼里,满是赤红的结膜,是独自走在沙漠中要渴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了满是汪洋的海市蜃楼,不论真假,此刻只是想要努力找到点什么去抓住,好让无处安放的心有个着落。
“是真的……”谢守善不自觉地放柔语气,他其实还没完全琢磨透自己的异能,只知道是空间类异能,但他平日总觉得能开发出时间类的异能,虽然还没头绪,他已隐隐有感觉。此刻他又只有一个念头,想让淮泗相信自己并没有做那些事情,那么只能让淮泗亲眼见证才行,否则他说再多的话,淮泗也会依旧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的手落在女人的头颅上,女人表情迅速顺着时间回溯,能看到女人生前惊恐地大喊,接着被众丧尸分食,死前的最后一刻停留在了痛苦挣扎和恐惧的时刻,眼睛再也一动不动,最后这些丧尸居然将自认为这人类最精华的一部分送到了已经进入嗜血失去理智的淮泗手里,最后便是淮泗疯狂啃食。
那些所见的绿植生根发芽疯狂生长,不过是他进食了血肉之后,他的异能被动觉醒,感知到自己的血液后疯狂地进行自我修复。
淮泗怔了,然而,尖瞳渐渐散发出金色的兽光,他极力忍耐着的带着气音的声线颤抖,依然带着灰败至极自我唾弃的色彩,挣扎地流下血泪:“……有什么用……可我……还是想……吃掉你啊!!”
谢守善黑眸划过微讶,转瞬即逝,唇角微扬,原本压抑的眉梢被压弯的枝丫抖落了一身积压的白雪,舒展开来,明媚阳光到不像话,他则更用力地抱紧了淮泗,大手抚上淮泗的腰,狠狠按在在淮泗的脊柱处,像是个得到了主人招手的大狗狗,兴高采烈地朝着主人扑去,狠狠地扑过去,甚至要将主人扑倒在地撕咬出血的架势。
“呵呵……”他低笑着,高兴地微仰着头,修长的脖子就在淮泗张嘴就要咬到的地方,将最脆弱的颈动脉暴露在淮泗面前。
“那真是太好了。”他感叹一句,微笑地看着淮泗。
太香了,实在太香了。
淮泗根本无法抵抗谢守善的血液,他的血液比普通人类更加致命的吸引,他用着最后一丝理智摇着头,
他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不能对谢守善的血液上了瘾……他不能这样……他是要被谢守善杀掉才对!!
可谢守善望着他摇头,黑眸一沉,唇角仍旧弯着,却用指尖锋利地划开了自己的颈侧,血珠从皮肤上沁出,一滴滴饱满像珍珠,淮泗的尖瞳顿时竖立,情不自禁地凑过去,舔砥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