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淋完这场雨》

初醺/2024.1.22/晋江独发

chapter1.

暗恋日记——

今天在街角偶遇了那个人，他一身黑色靠在机车旁，手里夹着烟，眼神掺着几分冷气。

我没敢多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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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夜色裹着寒气，透过窗户的缝隙往温暖的室内钻。季晚枝起身关窗户的时候恰好看见屋顶不知道谁在放烟花，震耳欲聋的声响霎那间将寂静的夜空划破，散落一片细碎的火光。

来不及欣赏，舅妈在厨房喊她的名字：“小枝。”

她应了一声，转而听到舅妈随口对她说：“下楼帮我买瓶料酒。”

“好。”

已是一月，南桉市的冬天充斥着刺骨的冷意。

季晚枝下楼前，拿起椅子上的围巾，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用白色围巾围了两层，再戴上毛茸茸的手套，这才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口，凛冽的风仿佛在她的脸上刮了道口子，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附近的商店离得算不上很近，走上几步才能到。

季晚枝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头顶尚未放完的烟花，原本安静的冬夜因此添上几分嘈杂。

走着走着，终于到了店里。

不远处那点儿昏黄的光亮，让人莫名想到黑夜里晕着一点光的灯塔。

“阿姨，帮我拿瓶料酒。”

中年妇女自然认识季晚枝，平时街坊邻居走动很多，更别说季晚枝在家长圈里是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在学校名列前茅不说，性格也温顺懂事。

老板娘态度熟络地关心了一会儿季晚枝的学习，顺便将料酒放在一个廉价的红色塑料袋里，越看这小女孩越喜欢，递给她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谢谢许阿姨。”

季晚枝道谢，嘴角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似乎有些不适应对方的热情。

她攥着塑料袋的手松了松，转身从堆在一起的杂货里走出来时，迎面刮来一阵风，差点撞到她。

对方冒冒失失的来不及看清脸，只在一瞬间的碰撞中觉察到他个子很高。

季晚枝原本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听到老板娘喊了那人的名字，顺便教育他：“陈临宴，买完东西就别在街上晃了，再不早点回家我可跟你爸说了。”

听到这名字，季晚枝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陈临宴吊儿郎当地靠近中年妇女，笑眯眯地说：“许阿姨，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啊。”

接着女孩感受到陈临宴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点儿打趣：“怎么我这个时间出来你就要跟我爸告状，人家这么时间出来你就不告状了？”

老板娘嗤笑了一声，将他要的东西放桌子上：“你们俩能一样吗？”

陈临宴走出来，看没看她她不知道，只感觉到对方话里的意思有些意味不明，他说：“那是不一样，人家可是学霸呢。”

似乎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意思，老板娘打着圆场说这孩子调皮，让季晚枝早点回家，她“嗯”了一声，心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作为同班同学，季晚枝自然认识班上的小霸王陈临宴，但她对他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同学，而是因为……另一个人。

陈临宴和高二的靳驭野走得近，两人虽然不是一个年级，但因为自小认识的缘故关系很好，几乎什么活动都会一起。

所以不上课的时候，基本上能看到陈临宴的地方，就能看到靳驭野。

想到这个名字，季晚枝不自觉地呼吸一顿。

夜晚的寒风仿佛趁着这个空隙钻进她的领口，在某个地方掀起风暴。

季晚枝一边往前走一边将散开的围巾重新围上来，瓷白的一张小脸笼在毛绒里，她忍不住想……

会看到他吗？

走了两步，季晚枝拐到回去的街角，远远看到辆机车靠在路边。空气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陈临宴用玩笑的语气随口提起：“刚遇见我们班那个学霸了。”

季晚枝顿在原地，身上血液流动的速度仿佛都因为这寒冷的天气慢了下来，她在呼呼的风声里等待着回应，想让自己的听觉更加敏锐一些。

过了一秒、两秒，一道清冽低哑的声音响起：“谁？”

他的声音很悦耳，即使是短暂的音节也能让人印象深刻。

“还能是谁。”陈临宴刚好看见季晚枝朝着来了，下巴朝她这边怼了怼，示意：“喏，季晚枝。”

陈临宴是带着儿打趣的意思的，因为他在学校里被老师视为异端，不爱学习，和外面社会上的人有联系，逃课是家常便饭，她们这些成绩好的乖学生都怕他。

眼下，他刚说完就看见季晚枝脸色变了变，于是脸上的兴味更浓，眼里明晃晃地带着挑衅。

靳驭野懒散地靠在机车旁，宽肩窄腰，一身黑色几乎要融入夜色之中。他抬起漫不经心的眼，似乎将视线投在了女孩身上。

季晚枝紧张地几乎要屏住呼吸，她感觉自己在他跟前似乎是舞台剧上唯一的演员，即便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落入他眼里。

可她忘了路灯昏暗，他只能看见女孩瘦弱的身体，短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