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战?何况南越那边也蠢蠢欲动,等我回到西都,还要恳求陛下出兵平定,别说现在四处烽烟不定,就算是安泰之时,你一个女孩子……”
辛野裳打断他:“世子哥哥!”
容均天截然而止,看了辛野裳半晌:“裳儿,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
辛野裳有些迷惑:“什么心意?”
容均天道:“你无非是在跟我赌气,是不是?”
“我没有。”
容均天负手,踌躇满志般道:“你只管安心,等回了西都,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辛野裳是真心实意在问,容均天却错会了意图,以为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对她的“安排”。
他转身看向辛野裳,望着那张秀丽小脸,突然轻轻地叹了声。
容均天伸手,向辛野裳脸颊上轻轻一拂,却没留意到对方瞬间的僵直。
“裳儿,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地留在我的身边,好么?”
辛野裳的双眼睁大,好像不太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等确信了之后,她的脸上开始涨红。
“什么!”辛野裳攥着拳,匪夷所思:“世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名分?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容均天没料到她的反应是这样。
辛野裳以手抵着额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仿佛是想让自己清醒。
然后她道:“先前就算不是我,世子也可以安排另外的人到西都,如今也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我自然可以功成身退,至于什么……是世子多心了,我绝没有想过那些。”
容均天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辛野裳觉着极为窘迫,尤其是还有个楚直在,她不敢再直视容均天,只忙道:“世子请回吧。我、我累了要歇息。”
容均天的唇动了动,终于一语不发地转身,他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看向辛野裳。
辛野裳无意中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紧,忙又转开头去。
容均天仿佛要说话,但在端详了他半晌后,还是点点头,竟自去了。
直到此时,辛野裳才松了口气,她退到桌边,让自己坐下:“真是……”身上燥热的很,她叫了春桃进来问:“先前世子进门前,在外站了多久。”
春桃仿佛知道做错了,垂头道:“半刻钟不到,本来奴婢想禀告,世子拦着不许。”
辛野裳知道为难她无济于事,便吩咐去打水来,不多时冷水送来,辛野裳掬水洗了脸,借着清凉长长吁了口气,才唤道:“阿叔?”
楚直没有吱声,原来是春桃又送了碗卤梅汤进来,辛野裳端了在手,尝了口,滋味酸甜。
不由又多喝了两口以压心火,却听楚直说道:“此时你正是气急血涌的时候,这些冰酸之物不宜喝急。”
辛野裳把碗放下:“阿叔……你、你都听见啦?”
楚直一叹:“你方才直言回绝,恐怕会让他不快。”
辛野裳道:“这种事自然是要说清楚最好,我以为、哼!明明已经要当驸马了,何必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楚直刚要开口,突然沉默。
容均天好歹是当世人杰,出身高贵,性格孤高,素来只有他挑剔拒绝别人的份。
如今在这丫头跟前碰壁,偏辛野裳不知委婉,说的那样直白,这简直比打容均天几个耳刮子还要令他难堪。
同为男子,楚直倒有点戚戚然。
顾神医垂手立在大桌案前,听皇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自己闲话。
他本以为楚直是因为惠惠儿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可看皇叔的意思,似乎不相干。
正疑惑,楚直浅说了几句,恍若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孤忽然想起,当初才请先生来府内之时,先生曾提起多年前见过相似的病症,却不知是在何处?”
顾雎的脸色陡然变了。
楚直望着他,脸上浮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先生不会是忘了?”
顾雎的喉头动了动,忙道:“这倒不曾,病例如此奇特,老朽自不会忘记,那……是在西川。”
楚直颔首:“病患是何人?先生自然更不会忘。”
顾雎觉着对方虽然是发问,但却好像是在考他一般,仿佛答案已经写好,假如他答错了,那……
“当然,”顾雎低着头不再看楚直:“不瞒皇叔,当初老朽天下游历,以求医术精进,西川奇异药材极多,医术也有独到可观之处,我便在西川宫内呆了一段时间,也正是在那时候,见到了那位病患。”
楚直不言语,似是而非地瞥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垂了眼帘。
顾雎以为皇叔是欲擒故纵,殊不知楚直此刻正在“那边”瞪着容均天,精神自然不在此处了。
“至于那位病患,”顾神医鼓足勇气,道:“便是当时的襄城容郡主。”
楚直“嗯”了声:“后来呢,详细如何。”
顾雎呼了口气:“老朽不知真假,却也爱莫能助,后来再见郡主,据闻已经病愈。”
楚直听到这里,唇角上扬:眼前的顾雎岂会知晓,自己刚刚在濮水跟五年前的他见过面,顾雎这番话,楚直当场耳闻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