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乱始
然而凤凰虚影穿过苏越身躯, 无论是一怀尊者还是凤阙都面无喜色。
苏越的身形在凤凰虚影穿过之后,化成一道道碎片,消散于空中。原来留下来的这人不过是个替身木偶,真正的苏越,早不知藏到了哪里。
贼子可恨!一怀尊者只要一想起苏越杀了潇怀尊者, 便愤怒难忍, 潇怀尊者当初对苏越这徒弟可谓是尽心尽力, 谁知竟养出个白眼狼。
“逃了。”凤阙走进门内, 其后跟着郎泓。
一怀尊者朝郎泓点点头, 道:“这事辛苦道友了。道友亲族在此,除了天性率直一些, 并无其他意外,道友可以带走。”
天性率直, 是痴傻的委婉说法,天魂已失,郎桢神智无法复原, 只能本能。
郎泓点点头, 对一怀尊者道:“多谢尊者留情。”
一怀尊者心中不畅, 也不想在这多留, 与凤阙打过招呼, 消失于这炼器室内。
郎泓取出个能容人的空间之器装了郎桢,望向凤阙。
凤阙垂眸不语, 站在原地若有所思。随及, 他问郎泓道:“你觉得苏越此举, 有什么目的?”故意激怒他跟一怀尊者,是挑衅?
明面上看,苏越分明早已安全,却故意留个替身嘲讽两人,这是挑衅无疑,但看苏越的神色,又不似对他与一怀尊者有怨怒的模样,莫非还真是各为其主,无旧怨但天然立场相悖,所以才这般不客气?
只是还是感觉说不通,凤阙沉吟许久,猜不透苏越此举的真实目的。其实他心底有所猜测,但他又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郎泓淡淡道:“我见他倒像是有寻死之志,以及解脱之心。”苏越话语看似洒脱无情,但其中不免愤懑难抒,像是笼中的困兽,只想求个最后解脱。
“若是想寻死,他又怎么逃了?”
“他职责所在。”郎泓想了想措辞,道:“他从小是作为奸细送入天阳星系,他的使命,便是替幻阳星系做事。所以,他的使命让他不能轻易寻死,要做好幻阳星系交予他的命令;但是人非草木,他受天阳星系恩惠,又知自己所做之事有背自己良心,他备受煎熬困苦,这种煎熬困苦,让他想寻得解脱。而实际上,他是没有前路的,幻阳星系胜利,他回到幻阳星系,后半身不得解脱;不替幻阳星系做事,他也熬不过自己那一关,他的身世他留的血液他的亲族都再告诉他,他是幻阳星系之人,从一开始,他便没有选择,所以他想寻死,死亡,是他的唯一出路。”
也因此,苏越字字句句都在挑衅一怀尊者与凤阙,激发他们的怒气,加快事情落幕的进程。
“若不出意外,他会在最后决战的那天,使尽一身本领,最后慷慨赴死。”郎泓道出最后结论。
也便是说,无论幻阳星系的阴谋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苏越已经不想管了,他抱有死志。
郎泓所说,与凤阙所猜差不了多少,他心底有这个猜测,却又敢相信,一个心思深沉之辈,真有悔恨良心那东西?
从小便开始布局,以器师之身行走天阳星系;为一阵图,就能算计杀害养育大自己的恩师,这样的虎狼奸佞之辈,会生有死志?
“你说得不错,难保他不会把机会提前,接下来更要谨慎小心。”凤阙抓了抓手掌,道:“回去。”
“好。”郎泓朝凤阙点点头,两人消失在这方炼器师里。
一怀尊者回到赤怀宗驻地,见宗内若干渡劫修士关切地望着自己,一怀尊者叹息道:“诸位,幻阳星系无赖,以小儿送入宗门。宗门之内,几千年的师门兄弟,都不敢信了。”一怀尊者把苏越以及被人嫁祸赤怀宗的事说与这些渡劫修士听。
一怀尊者并不怕眼前这些人中有奸细,他将苏越之事说与众人听,旨在提醒在场之人谁也不要相信,因为谁也不知道奸细会不会化作相熟之人,或者相熟之人便是奸细。
在场修士皆惊疑不定,可是一怀尊者威望甚重,他们知道一怀尊者断然不会以此事开玩笑,本来聚集在一块的修士,不由得都默默的远离了彼此,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虽然这距离并非真正的安全,渡劫修士出其不意还是能被伤到,但至少比之前毫无防备要来得好很多。
一怀尊者瞧着这一幕,默默不语。他不知这里边谁忠谁奸,唯一的法子,便是让他们提高警惕之心。
一怀尊者说完此事,回到自己别墅之内。他不急着抓取郎桢的记忆,而是先闭上眼,魂力不断散开,以因果之线与草木相接,这样草木为他耳目,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心底有个数。
自从发现双阳星被锁,他便开始做这事,只是双阳星太大,他想要完全掌控双阳星,还需要一段时间。
直至魂力耗尽,一怀尊者疲惫地起身,躺回床.上,魂力消散不比其他,无法通过打坐或者吸收灵气来恢复,只能静思凝神。
他睡过一觉醒来,又是那个无懈可击的一怀尊者,他眉宇间疲惫之色犹在,只是眸子亮如星辰,精力十足。
他取出郎桢的天魂捏碎,同时实诀吸收她的记忆。
随着郎桢的天魂散入空中,一怀尊者的眼底渐渐出现恍然之色,“原来如此。”
郎桢在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