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番外二九

虽说有反转术式, 但五条悟前面的玩命也是真的，所以就算伤口已经愈合，可失去的血量不会回来, 头依旧晕乎乎的，身体也隐隐透着疲惫。

然而心里头滋滋冒出的狂喜压倒了所有的不适。

五条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理智，可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太宰治改变主意，尤其在过织田作之助后，他愈发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使用计谋的人, 拿“织田作”威胁太宰治是他逼不得已之下做下的, 但当他知道真相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不是因为另一个当事人看似无辜地毫不知情, 五条悟来说, 织田作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只是不想太宰治再陷于段执念中。

段残忍到让太宰治宁可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也不愿面现实的执念。

可是五条悟却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抓住一个大半个身子都沉入无底泥沼即将没顶的人。

夏油杰让他适当示弱卖惨, 五条悟心里却始终没什么把握，他都只差把心剖给太宰治看了, 也没得太宰治跳楼时有过犹豫。

从出生到现在, 五条悟在实力方面一直都是让人高不可攀到望而生畏，再加他嚣张狂妄的性格, 他从未卖过惨，业务理所当然地极其不熟练。

因此，在注意到太宰治无动于衷的表情后, 他就清楚计划失败了。

不仅失败，说不定还要被太宰治反将一军，之后想要抓住他就更无望了, 以太宰治的能力，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自己不会织田作之助出手。

唯一一个能留住他的救命稻草都没有了。

也就是在一刻，走投无路的五条悟心中浮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太宰治能抛下一切去自杀，不过是认为他已经完成了计划，安排好了身后事，而自己，是主动送门的一段插曲，这个插曲即便戛然而止也不会两边产生任何影响。

咒术界的最强术师就算失恋了，也至多失意一阵，最终仍是会回归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是太宰治留给自己的结局，他很清楚自己若知晓了绝会阻拦，所以干脆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可如果，他不回去呢？

咒术界没有他，也会有新的六眼诞生，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就停止运转，即便是他五条悟。

但没有了太宰治，他的世界就要停止运转了。

若他的爱还无法支撑太宰治为他活下去，么再加他的生命呢？

这个念头甫生起，就再也无法遏制，五条悟不顾一切地施以了行动，将能决定他命运的选择权不留一丝余地地交给了太宰治。

濒死之际，五条悟听不到太宰治在说什么，然而，在朦胧的视线中，他却恍惚看到了双总是暗沉无光深不底的鸢色眼眸中，有什么悄然碎开了，透出了一点微光。

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冰碎的声音。

……

“所以，没有冷眼旁观的意思是，你还是很心疼我的是不是？”五条悟瓮声瓮气地问道。

“准确而言是生气吧。”太宰治却说。

“……你气什么啊？”

“气你们搞拙劣名堂也就算了，还要折腾我跑来跑去。”

五条悟：“……”

五条悟告诉自己不要紧，太宰治么懒的一个人为这个生气很正常！

“也气这些不长眼的咒灵，说起来你还不把它们杀了吗？”

“……都是杰养的，算了吧。”

“下的杀手是真的。”

“……命令就是这样的嘛，不然太假了。”

太宰治：“……”

说的好像现在就不假了一样。

“随便你。”

五条悟枕在太宰治肩，有些迷茫地说：“真的是我想的个意思吗？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不会敷衍我吧。”

“嗯，我敷衍你的。”

五条悟：“……”

“……不管，反正我赖定你了。”五条悟耍起了无赖，“你要是哪天不想活了记得带我，跟你一起殉情也不错。”

太宰治：“……”

没想到有朝一日在他还没邀请的时候，就有人主动要跟他殉情了。

“回去了。”太宰治说，“脏死了，去洗澡。”

且不说身的，两人这会就坐在血泊中，五条悟连部分头发都被漂染成了淡红色，山谷里原本淡雅的花香早没了，满鼻子都是血腥味，煞风景得很。

太宰治掰开五条悟的手臂站了起来，又把赖在地的人拖拽起来，五条悟扑到太宰治的身，如同一个大型挂件将大半重量都压了去。

“……自己走。”

“我头晕，没有你支撑我就要晕倒了。”五条悟突然无师自通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