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章

因为陀艮也跟着离开了, 所以让人愉快的阳光大海沙滩也跟着没有了，只剩下原本阴暗简陋的住宅。

被迫留下的真人却丝毫没有不快，相反, 他甚至高兴地哼起了调, 四处翻箱倒柜。

“喂, 你觉得他们去干什么了？”被捆在椅子上的黑发咒灵像是感到无聊似的问。

真人抱着一堆东西到了他面前, 呛道：“关你什么事？”

“跟我确实没什么关系……”太宰治轻轻掠过那些被丢在地板上的奇奇怪怪的器具，鸢色的眼中没有分毫波动，他注视着真人, 微笑着说, “但跟你有关啊。”

……

漏瑚在去找虎杖悠仁还是跟夏油杰走之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反正宿傩容器就在那逃不掉。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陀艮与藤井冰叶。

漏瑚跟藤井冰叶一点都不熟, 但直觉可能和他有关。

因为夏油杰一副卖关子的神秘样, 他原以为会去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想到最后去的还是那些虚假人类的城市。

一个叫做横滨的地方。

虽然位于东京都市圈之内, 距离万圣节事发地并不是很远，但这座港口都市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涉谷灾难风波的影响。

依旧是繁华喧嚣车水马龙的景象, 就连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分子都要比其他城市少得多, 和往日几乎没什么差别。

漏瑚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这不妨碍他讨厌这种热闹，“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羂索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闲聊一般，忽然说起了一个早就讨论过的话题——

“你觉得这些普通人类怎么样？”

漏瑚看了他一眼, 不是很明白他现在说这些的用意，但还是语带不屑地回答：“哼，自然是需要淘汰的低劣种族。”

顿了顿, 他又补充，“不过你要是想把他们变成跟你一样的存在，我也没什么意见。”

虽然最终呈现的结果可能有些许偏差，但本质的目的是相同的，这也是他们之所以会合作的原因。

“可在我的眼中，某种程度上，你们并没有什么差异。”羂索说。

“？”漏瑚愣了下，随即脸色微沉，“你什么意思？”

“别急着生气，我不是在针对咒灵本身，你们自然称不上弱小。”羂索轻笑道，“可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却是一样的庸碌无知……但也能理解，毕竟你们大多诞生得晚。在你们简单的思维中，你们认为解决了五条悟就可以任意妄为，可以去创造一个只有咒灵的新世界。”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还要解决高专那些讨厌的术师！”陀艮大声说。

漏瑚却阴沉着脸，“封印五条悟的办法是你提供的，既然你这么做了，那么肯定也有应付其他势力的方法……你直说让我们做什么就是了，虽然在智谋方面或许欠缺了些，但我们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的期盼却是真诚的。”

羂索有些讶异地扫了他一眼，但工具明知自己被利用却还能有这种觉悟是件好事，他也不吝啬透露点已经深埋许久的真实。

“其实在千年前，这个世界还不是如此——混杂，那时候只有普通人类、术师以及咒灵。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头顶出现了高天原，尘世间则多出了所谓的妖怪，那些本该是人类幻想的传说都变成了真实——然而却没有无人感到奇怪，仿佛这一切生来如此。”

漏瑚面色古怪，完全没料到会听到如此荒谬的事情，就跟听故事似的，他并不怎么信，可对方有必要编一些疯话来骗他吗？

“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机缘巧合吧，我恰巧在那时候用术式封闭自己的大脑，又得到了属于可能是「世界意志」的碎片。”

“……「世界意志」？”越来越荒诞了。

“不错，从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世界正在融合——我们的和其他的，而抹平所有违和的正是「世界意志」。不过即便清楚神迹的发生，我却无法做什么，甚至，我渐渐发现这可能会阻碍我。”

羂索并不在意聆听者有没有听懂他的话，接着道：“虽然里世界互不干涉是默认的潜规则，但这限于事态不会严重到越界的地步，所以假如我要继续原定的计划，把这个国家的任意人都拖下水玩游戏的话，那么我就要做好牵涉其他势力的准备，不过显然，你们也看到了。”他不明意味地笑了下，“涉谷那晚就已经有人越界了。而今高专始终没有崩溃，也不乏没有其他势力干涉的因素。”

听到这里，漏瑚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或许他们能轻易摧毁没有五条悟的高专，但要想建立一个新世界却绝不简单。

“把两面宿傩彻底复活呢？”他道。

羂索叹了口气，“都已经提示得那么明显了，眼界怎么还如此局限？真人都说了那只是备选方案。创造新世界——最容易也是最快的办法，得到「世界意志」就行了。”

漏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