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BE——艾米
埃里克·BE ——艾米
埃里克的葬礼在五月的一个阴天,安妮穿上了黑色的丧服,在穿上这件衣服的时候她在想,原本穿上这件衣服的应该是埃里克,躺在坟墓里面的应该是她。
他没有尸骨,安妮把所有的灰都收集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埃里克究竟在哪里,那个屋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东西幸存了下来,是那个八音盒。
它是怎么保存下来的,没人知道,但有人猜测,一定是埃里克想把这个盒子留下来,所以有求必应屋才把这个八音盒保存了下来。
这个盒子里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埃里克想留给重要的人的一句话。
安妮没有勇气去打开那个八音盒,也没有勇气再去照镜子,她害怕自己那双和他如此相似的眼睛,每次看到时,她都还觉得埃里克·加德纳还在,他只是躲起来了而已。
就像小时候的躲猫猫一样,等一会儿,等他玩的累了就会回来的。
埃里克曾经经常在安妮家小住,安妮把那间房子锁了起来,钥匙丢到了河中。
葬礼很快就要开始了,安妮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数了一声,“三……二…一……”
她渴望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能看到埃里克的身影,而眼前除了冰凉的坟墓以外,什么都没有。
黑色的方棺之中,均匀的铺撒着黑灰,里面铺着一件他经常穿的衣服,周围用鲜花装饰着,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丧服,沉默着。
玛丽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她的儿子惨死于大火之中,而她怪不了任何人,只能嘲笑命运在捉弄她。
她当年拼尽了全力,把血淋淋的他带到了世间,而他现在倒走得干净,化成黑灰与青烟。
“我知道在战争当中会死人,但我多么的希望我的儿子能够活下去,但是上天没有这么对我。”玛丽苦涩地说着,手上捧着一束小小的白花,温柔的放在了儿子的坟前。
她亲吻了墓碑,像抚摸孩子的头发那样抚摸着碑上的名字,“到了那里记得等妈妈,不要怕黑。”
迈克的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这是埃里克生前的遗物,现在全部都要烧毁,只留几件作为念想。
“这些东西,我想应该交给你。”迈克意外地向安妮走了过来,把这一包像是信的东西递给了她。“他生前没能说出来的,都写在信上了,如果你能看到这些信,他一定会很高兴。”
安妮接过了信,其中不乏用白纸写的,还有用厚重的羊皮纸,显然是在他入学之后才开始用的。
每一封信都干净的写上了日期,打上封蜡,叠的整整齐齐,收件人写着:艾米。
“这是他给艾米的,不应该由我来接手。”安妮说着把这些信递了回去,“你们应该找到艾米,她是埃里克从小到大的秘密笔友。”
“我确定我交给的就是正确的人。”迈克说,他的眼睛里藏着泪水,玛丽蹲在埃里克的墓碑前,温柔的诉说着故事。
“我就是正确的人吗?”安妮在心里问自己,实际上她早已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不敢确定。
这些信按照时间从近到远排列,最上面的便是这一封。
“1996.12.25
今天是圣诞节,我觉得你最近有些奇怪,你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更像是一个靠谱的人,同时让我觉得有一些陌生,我在想,这真的是你吗?艾米?你会喜欢今天我带着你兜风的时候吗,你的头发被风吹好乱,但是我觉得那样也挺酷的,真希望有机会可以和你一起再玩一次,可惜你的扫帚骑的真差。”
这封信来自1996年,那个时候安妮还没有找到自己,意识完全是混乱的,但是信里说的那些,她总觉得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想起了那次埃里克带着她兜风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开心,仿佛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只与他遨游在蓝天白云之间。
“1995.3.18
我知道你不喜欢学校里的那个老□□,但是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加入大组织的队伍呢?明明你老是被那个粉红癞蛤蟆针对,不必刻意迎合她的喜好,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尤塞恩,但我希望的不是因为其他人,比如诺特的原因。她是诺特的未婚妻,你并没有理由去看不惯她,早点放弃吧,因为有更好的人正在等待着你。”
尤塞恩…学院里大多数人都觉得是安妮和尤赛恩的关系不好,难道艾米这个孩子也在霍格沃兹,并且和尤塞恩的关系不好吗?
安妮逐渐觉得疑惑起来,这些事情也让她觉得越来越熟悉。
“1994.12.25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我还是很生气,你居然没有邀请我当你的舞伴,但我也是想了办法才进到了舞会当中,和你跳舞的时候我很开心,感觉胃里像是有蝴蝶一样,就算被你踩了,我也不觉得疼。真希望那场舞能够跳一辈子,那也许是我此生最浪漫的时刻了。”
读到这里,安妮的心已经开始狂跳,她越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直到她翻到了最后一封。
“你好,艾米,我是埃里克·加德纳,很高兴认识你。”那是多年以前的信,字迹还是幼稚的儿童体,字母歪歪扭扭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