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二合一
庆德帝病来势汹汹, 前一刻他还在批阅奏章，天旋地转，再次醒来, 便经是第二日了。
下面一群人里，太子上明黄色最是显眼, 也离他最近。
“几了？”庆德帝哑着嗓子道，刚想撑着体坐起来, 却发现他右使不上劲儿, 不只是右, 右边这条腿也甚是僵硬，抬都抬不起来。
太子满脸欢喜，扑过来跪在父皇跟前：“父皇您总算是醒了，这会儿经是巳三刻了, 儿臣让人取消了今日大朝会, 柳太医快过来给父皇看看。”
昨日父皇突然昏厥, 大兴宫太监总管赵福找到他来主持大局。
说来也巧, 太医院院使和左院判都不在京师，被父皇派到琼州给小六看病去了。
他昨日半个太医院人都叫来了, 最还是右院判柳太医给父皇下针，也是柳太医开药。
熬了一夜，父皇总算是醒了。
太子自认老实, 父皇生病他寸步不离照顾，叫来了许多太医群策群力, 连大朝会他也没有行使自己为储君权利代替父皇上朝，而是直接将朝会取消。
太子做到他这个份上, 还不算安分守己吗。
庆德帝艰难抬起左挥了挥：“不急，先让太医候着……赵福, 去请贤贵妃和……梅妃来给朕侍疾。”
庆德帝顿了顿，等到呼吸平缓下来，才接着道：“太子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朕这里有你两位妃母照顾，你且安心。”
贤贵妃是个情绪摆在脸上，又育有三皇子，按理他该放心，可贤贵妃和太子关系再怎么疏远，毕竟也是太子嫡亲姨母。
若是柔贵妃还在，那个满心满眼全是他子，他倒是能更放心些。
梅妃，性子冷清，因为是母表侄儿，才得以晋封妃位，还抚养了温贵人所生老五。
“是，父皇好好休息，儿臣熬了一宿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太子微微低了低头，补充道，“儿臣昨日便派人去泉州接太医院院使和左院判了。”
只是琼州距京师有三千里遥，便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到京师也要一个月有余，更别说这还不是单程，而是往返两趟。
庆德帝闭上眼睛，艰难抬起左挥了挥，示意太子下去。
少，庆德帝才让柳太医上前来诊脉，余下太医则是暂去外间等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朕……右半边子好像使不上劲，是怎么回事，几能恢复？”
柳太医心里咯噔一下，额头鼻尖满是冒出来冷汗，上每一根汗毛似乎都颤栗起来了，如今这个候，院使大人和左院判怎么就不在京中，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胆战心惊。
“回陛下，陛下近来太过劳累，以致气滞血瘀，因此……因此有了中风症。”
陛下是积损正衰、劳倦所致中风，而半边子使不上力气便是中风常见症状一——偏瘫。
“陛下体来好，坚持施针用药，慢慢便会好转。”
庆德帝还能使得上力气左攥紧上棉被，良久，才开口道：“太子可知晓？”
“禀皇上，太子殿下只知您是过劳才会晕厥。”
不知陛下中风，更不知陛下……偏瘫。
庆德帝松了口气，转而又冷笑出，他这样病情，如何能瞒得住太子。
“柳太医，不必害怕，你如实告诉朕，施针加上用药，朕好好休息，一切遵医嘱，最快多久能好？”
柳太医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他见过好转最快偏瘫人用了二十天，但人体质各有不同，偏瘫程度也不同，如何能照搬经验。
“一个月，臣勉力一试。”
柳太医说出‘一个月’期限，胆子仿佛也跟着变大了。
“这一个月陛下要尽量少劳累少操心少用脑，膳食也须注意，臣每日都会列一份膳食单子给御膳房……”
庆德帝仔细听着，一一应下。
他没有怀疑天幕言，去年他都能拉得开十二力弓，虽然年近五十，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年迈，只看外貌，他便比同龄人更显年轻。
只是柔贵妃去了这几个月，他夜里常常做梦，睡不好觉，再加上熬夜劳累，这才会突然病倒。
庆德帝头一次悔年长几个儿子发去封地，天幕痛恨也比以往任何候都要强烈。
如果不是天幕，他便和世人所说那段历史里庆德帝一样，此不会病倒在这里，不会几个儿子心存内疚，柔贵妃不会死，这天下还是平稳，朝堂牢牢握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