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争不争
荼姚一遍又一遍的质疑自己,想找一个理由反驳,却可悲的发现,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本就是利益结合,天帝为了自己的利益娶你,娘娘,他又怎么会为了你,为了你们的孩子,放弃自己的利益?”
太微对旭凤不是没感情,但前提是不触及他的底线,荼姚心知肚明。
“天帝与本宫如何,企容仙子一个外人随意揣测?”荼姚当了这么多年天后,威仪还是有的“真是胆大包天!”
荼姚气势汹汹,语气中不伐怨毒与威胁,看来是气的不轻。
那苏既白就放心了。
苏既白悠然走到荼姚身边,勾起一个笑容
“娘娘不容我揣度又如何,我还不是该怎么想怎么想?”
“娘娘实力堪忧,亦非我所出,还是沉稳些为好。”
白色的背影缓缓而去,荼姚拂袖把桌案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贱人!”
尔后,荼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忆苏既白说的话。
“不可能的……”
“鸡做皇帝吗?”
“呵!”
……
“啊!”荼姚嘶吼一声,眸中满是疯狂。
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紫方云宫外,直到听到宫中渐渐没了动静,格外贴心的苏既白才撤掉结界。
荼姚对她怨恨忌惮交杂,那恨不得吃了她又做不到的样子取悦了苏既白。
润玉就在紫方云宫外不远处等着。
他静静站着,看苏既白一步一步走过来。
脑海中,那神秘美丽的动物的双翼展开。
润玉看到一个小男孩惊讶喜悦的脸,听到他不住的赞叹。
那叫鲤儿,是一只小羊。
“你先回去就是,累不累?”苏既白看到润玉,快步过来。
“小白,我好像想起来一些,我,似乎是……一只羊?”
“噗嗤!”苏既白冷不丁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喂,你对做羊还真是执着啊!”
“嗯?”润玉不知因由,歪歪头看着苏既白。
“那时候啊,你有犄角,是个鲤鱼中的异类,被人欺辱,我也有角,你便认为我们是同类。”
苏既白想起了那个吵着做羊的小孩,忍不住笑笑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觉
得像样,便将计就计让你也做了羊。”
“这样啊。”润玉也笑了出来,他幼时,竟是如此天真烂漫啊。
还好,还好有她不是吗?
“做羊有小白陪我,做羊可以住在亮亮的地方,做羊可以有角,做羊别的鱼就不会欺负我。”
稚嫩的童声出现在润玉的脑海里。
果真是如此啊,虽然是只言片语,说话的人还带着喜悦,但润玉已能看出几分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
回到璇玑宫,润玉陷入了沉默,没有处理杂事,也不似往常视线悄悄地随着苏既白走。
他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抉择。
苏既白不想干扰他,他想做什么,她陪着便是。
“小白,”润玉最终还是决定找苏既白说话“我……”
“决定了?”苏既白早知道润玉在想什么。
无非是,争与不争。
“决定了,我要试试。”润玉看着苏既白,内心还有几分紧张。
润玉再是温柔端方,淡泊名利,也不是泥捏的。
他可以不在乎这四千多年来的打压,排挤和孤立,甘心做存在感低微的夜神。
他也可以不追究在乎身份地位,财帛权力,甘心做个逍遥散仙。
可他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他有所爱,所求,想保护的人了。
更何况,龙,骨子里就是带着高傲的。
“可是,我可能会去争权夺利,布局算计,失掉你如今看到的单纯淡泊,小白,我不敢赌。”
润玉受不了苏既白不喜欢他,他曾想过,若他有了所爱之人,他不求轰轰烈烈,只求长长久久。
‘无妨爱我淡薄,只求爱我长久’
但当真有了爱人的时候,润玉发现,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贪心。
“你这样只会让人心疼,被排斥在一切之外一般。”
苏既白想起重逢时一身他的孤寂。
“我爱你君子如玉,亦你运筹帷幄,阿玉,你值得。”
“想好了就去做,我们比肩而行便是。”
洞庭湖,云梦泽。
彦佑到洞府之外的时候,便听见了鲤儿无助的哀求声和哭泣声。
“娘,我错了,鲤儿错了!求求娘不要打我了!”
“呜呜……娘!”
簌离一身红衣,满脸的疯魔癫狂抓起桌上的珠石往鲤儿身上砸去。
“你是不
是要气死我?!我耐心培养你,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还学会了偷溜出去玩儿?!”
“我给你吃好的穿好的,让你尊贵体面,你去泥潭里打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滚!”
“滚!”
“干娘!”彦佑快步帮鲤儿挡下一波打砸“求干娘不要生气了,鲤儿还小,难免贪玩,好好教育便是,干娘何苦动这么大的火气?”
彦佑对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