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if

上午刚下过了雨，小镇街巷;路面湿漉漉;，在欲晚;天色中泛出青黑色;光泽。

应隐没有换衣服，单单在睡衣外披了一件针织外套，外套针脚绵密，很能抗风，衣襟;左右各绣了一梗带叶;黄色小雏菊。她有点偶像包袱，拂了拂头发，仰起面孔来，有些不自信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商邵是仔细端详过才给出答复;：“很漂亮。”

应隐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踏出房门，一时间生出了不太真切;感觉。呼吸到了外面;空气，吹拂到了雨后;风，她好像也略微地找回了往日少女心境，竟问：“你采访过这么多电影明星，你觉得谁最漂亮？”

商邵没采访过电影明星，但宴会上不少见。他略一思忖，说出了一个英国女星;名字，这是全世界公认;英伦玫瑰。这之后，他又说了一位意大利女星，她以浓烈;五官和丰腴;性感闻名。

应隐：“……”

她抿了一抿唇，目光投向河道里停泊;乌篷船，说：“还有呢？”

商邵于是便又说了一位美国甜心;名字，之后，是一位法国影星，她;微笑被称为男性;梦幻诗歌。

他是认真地回答她，为了公正公允，甚至特意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在那些令他觉得乏味;宴会中撷取出了这些人;片段。

应隐这会儿咬了久久;唇，因为脸是朝着河沿;，所以商邵看不到她噘唇气闷;神情。

“还有呢？”她闷闷不乐地继续问，“没了吗？”

“还有一位中国女星。”

应隐;耳朵支起来了。

谁？谁是他觉得最漂亮;中国女星？

商邵却说了一个业已香消玉殒;影星;名字。

他讲了这么多，应隐从这些人身上都看不到自己;影子。她们当然是全球闻名;大美人，但她;特质却与她们不同。

原来他喜欢这些样;……

应隐脚步站停，说：“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统共才走了没几米，回头望，酒店大门尚在视野内呢。但她是病人，商邵以为她真;虚弱如此，便一点异议都没有，爽快地说：“好。”

应隐蹙着眉，也不看他，原地用脚后跟转向，笔直地往前走。如果这种程度了，商邵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未免有负基因和教养。他牵住应隐：“生气了？”

“哼！”应隐一撇脸，很重地哼一声。

虽然如此有骨气，但全身;注意力却都往手腕上跑。商邵很绅士，没有牵她;手，而是扣住了她;手腕，隔着针织衫;衣袖。他;手很大，将应隐;腕骨轻巧圈住，掌心;温度温温热热地传递进来，显得秋风很凉。

“我以为你这么有事业心……是真;想聊这些前辈。”商邵解释，“如果你是真;只想问我，觉得谁最漂亮……”他顿了顿，“答案当然有不同。”

“什么不同？”应隐嘟囔着问，还是没转过脸，看着绿色;河流。上面一圈圈;水纹不断，不知道是蜘蛛落进水里，还是下了一点细雨。

“你是第一漂亮，但这句话我不能说。”

应隐只觉得身体里有股失重感，足心像被抽空了。她缓了会儿，才扭过头来，仰眸望着商邵：“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这句话无论多真心，都像是在哄你，不怀好意。”

应隐踌躇着，声音也轻了下去：“不怀……什么好意？”

“回去吧。”商邵松了手，生硬而淡然地中断了话题。

“再走走。”应隐又不回去了。

商邵垂眸看了她一会，笑了笑：“好，那就再走走。”

应隐是特意选了一个跟片场背道而驰;方向，以免跟剧组撞上。这小镇里满是明清建筑，飞檐游廊曲折层叠。她给他指一处城楼;角，说上一次吊威亚时，就从树叶尖飞到了那上面。导演对她;身姿大为喝采，决定增加她;动作戏。刀马旦向来是不好当;，要成角儿需下苦功，应隐;身上贴了好几处创可贴和膏药，所幸时间久了，药味不那么浓。

她给商邵分享片场趣事，只说好;，却不诉苦。

深入到老镇子深处时，雨终于又下了，将宁静;河泼成烧滚;水。两人小跑一阵，到一处商店门口避雨。

檐廊深深，遮住了雨势，廊下一张长条凳还很干燥。商邵陪她坐下，脱下自己半湿;针织衫，披到了应隐身上。应隐打了个喷嚏，两手撑在膝盖上，望着从瓦上成串落下;雨串，喃喃地说：“好大;雨。”

她;鼻尖都是商邵;香水味，热;，湿;，潮;。她像是很冷似;，抓着两侧衣襟，将他;衣服在身体上裹得更紧。

香味更清晰了。

“你不冷啊？”她看向商邵。

他;衬衫也有些湿了，显出深色;雨迹水痕，贴在臂膀上。应隐愣了愣。他平时穿衣一丝不苟;，只显得修长清俊，倒不知道原来身体这样有力量，臂膊;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