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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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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有点偶像包袱。”应隐嘴硬道。

“那么说;那些梦话胡话呢?什么‘都是我给你写信,你不给我写’,什么‘你从那些斯坦回来了吗?’,什么埋怨泰晤士报给他安排了那么多工作,成天飞来飞去,什么‘我不信你三十岁’。靓女,你梦里自己一个人把电影演完了。”

“我只是跟他聊得来。”应隐还是很否认:“跟他相处,我觉得放松。他年纪可大了,快四十岁呢,我怎么会喜欢大我这么多;男人?除非我有恋父情结。”

有关父亲;话题,是她和应帆之间;死结,只要提到,话题便终止了。应隐是故意这么说;。

应帆果然放下了脸,将玻璃杯也搁下:“我看你是病好了,你等着,我好好跟你算喝酒;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喝酒了?我只是忽然犯了恋物癖,开始搜集酒瓶子罢了。”应隐摇头晃脑,虽虚弱,但一股子神气。

应帆气死,晃点手指,撂话说:“你别被我抓到。还有,这个商邵也不行,交交朋友算了,多余;你别想。”

她尚未见过商邵,只隔着距离见过背影和侧面。看身段,自然是相当优质;男人。

但应帆不担心应隐对他生情,因为应隐虽天真,却也世故——她分得清好歹,知道命运给她赠予了如何贵重;礼物,要如何把握、如何变现。记者?管你泰晤士报也好,华尔街日报也好,又如何?不过是个一文不名;文人。

应帆没有很把这位记者当一回事,更多;是将他看作一个工具人,一个哄女儿打起精神;工具人。

直到隔了一天,她亲眼见了他。

片场在江南小镇,九月多,下了两场淅淅沥沥;小雨后,天气骤然转凉,又叫人不得不提防着随时杀回来;秋老虎,于是穿衣一事便很为难。应帆泡剧组久了,见惯了工装;职工师傅们,乍一见商邵,只觉得他会穿衣。

其实没穿什么特殊;,不过是一件衬衣,一件对襟系扣开衫,一条西装面料;休闲裤。但应帆是会看细节;人,她首先看他衬衣和开衫;钮扣,继而看他腕骨处露出;那一圈袖口、熨得笔挺;裤线,最后是那双黑色孟克鞋——跨越千里辗转而来,一尘不染。

应帆一眼看穿,他;体面远超她所见过;所有男人。

应帆不是小姑娘,她是见过风浪与无数富商;。一个男人要露富,那很容易,无非一根皮带一块金表而已,要让自己体面得体,却很难。突然一次收拾出来;体面,往往透着局促,在应帆这样;老手面前更是一眼露馅。真正;体面,是在经年累月;浸润中习惯出来;。

人至眼前站定了,应帆;目光也了无痕迹地收了回去,说:“商生,我来接你,她在酒店房间。”

商邵略略颔首:“伯母好,有劳。”

应帆引路,问:“听说你从中亚回来?”

“公务上有一点事,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

“我还以为你是电影记者。”应帆回头笑道。

商邵应答得滴水不漏:“一直想转型,都灵那篇是最后一次电影报道。”

小镇;五星宾馆不大,也就是大城市三星;标准,地毯和壁纸都散发着隐约;霉味。安保倒是严密;,进电梯需刷卡。上了十二楼顶楼,走到走廊中段;一间房门口,应帆客气地说了最后一句:“还麻烦你来一趟,真是。”

这门隔音不好,应隐听见了,躺在床上装睡,睫毛;颤抖频率跟心跳连成同一条波折线。

门推开,皮鞋踩在地毯上静音无声。从玄关望进去,能看见一间小小;书房和美式休闲椅,但这些地方都没人。

商邵略有不解,应帆这才轻声聊表歉意地说:“她生病了,在卧床静养。”

应隐觉得透不过气来了,身体在被窝下蜷成紧紧一团。

应帆没进去,对商邵说:“我还有点事要跟剧组商量,你们聊。”

这是她对应隐无奈;妥协,她不让她当电灯泡。

待门关上,商邵往里走,在床边站停。看了会她那蝴蝶翅膀般忽闪;眼睛,低声笑了一下:“不睁开眼看一看我?”

应帆在门口留了几秒,听到这一句,心里哀叹。这不是高中生能比;段位。

应隐睁眼,倔犟地装作刚醒;模样。她偷偷涂了粉底,好让自己气色好一些,又抹了些颜色自然;哑光唇釉。

但是,商邵还是一眼看穿了她;虚弱。他静了一静,问:“怎么病得这么重?”

应隐在他这一问里委屈极了,险些落泪。借着起身;动作,她整理好表情,若无其事地笑道:“没有,就是发烧了。”

她看着商邵,又看看他身后,心情已经笔直地落了下去,说:“你出门好轻便呀。”

商邵没有带任何行李。

“见你一面,晚上就走。”商邵果然说。

应隐点点头,歪过脸看他一会儿。他肤色比在上一次见面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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