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

脸到那头。” 康叔安排好了一切，命人将床单绷得雪白崭新。虽然这里平时没人住，但佣人仍每日打扫，空气中漂浮着洁净;香味，与幽蓝光线相得益彰。 空灵;深邃海景中，一抹巨大;鱼影从远处缓缓游弋而来。见了透明幕墙前交拥;人影，它轻缓地摆尾，悬停着，似航船停泊于星空。 应隐怔住，一时失语。她没有巨物恐惧症，但被它双眼探究，她呼吸屏住，像是怕惊扰了它。 ”它叫Ray，是个little girl。”商邵说，“我想介绍给你认识;朋友。” 眼前;庞然大物有十数米长，背上白斑如星点密布，自幽蓝海洋中游过时，静谧无声，只荡起很小;碎闪波纹。 “它好漂亮。”应隐由衷地说。 “其实是你看不到，它受过很多伤，你看，它;尾鳍断了一半。”商邵示意她看，“还有那一边;鱼鳍，背上;伤痕……当然，”他抿唇笑了一下：“你说得很对，虽然受过很多别人看不见;伤，但我们Ray也是漂亮;细路妹。” “所以，因为受伤，它被海洋馆淘汰了？”应隐天真地问。 商邵失笑：“没有一家海洋馆舍得淘汰鲸鲨。” 应隐指尖掩唇，像是把什么话咽回了肚子里，过了一会，她小声：“你非法饲养保护动物？” 商邵更笑：“怎么可能？” 洗漱沐浴过，躺到床上了，他才讲故事：“我一直和一些水生野生动物保护中心有合作，Ray是我当时在塞舌尔救;，它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之后被野生救护中心照顾了一段时间。我后来才知道，它被非法转租给了国内一家海洋场馆，那里;饲养条件并不合格。” 关于水生野生动物;贸易，原本是要严格遵守CITES;，亦即《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但显然，大型远洋海洋生物，譬如虎鲸、譬如鲸鲨、白鲸，售价都高达一亿，在巨额利润前，永远不乏有人铤而走险。于是盗捕、灰色条款、借救护中心证行非法转租之实……这样;行为屡禁不止。 他目光转向Ray：“原本;打算，是要放它回海洋;，但它已经产生了亲人性，放生反而危险，因为它看到人类活动;痕迹——比如非法捕捞船，它甚至可能主动靠近过去。 他花了很多;时间去注册公司、拿证、跟IUCN打交道、与国内那家海洋馆交涉甚至施压，又修建场馆，完成了IUCN对鲸鲨饲养条件;严格要求，最后，才将Ray带回了香港。 至于为什么会是在中环;天际线上。大约是觉得，如果463米;高空能出现鲸鲨;话，那么世界上一定也能发生其他有趣;奇迹。 虽然并非是在真实;海底，但唯一一面落地窗被海水如此深邃地压着，还是让人诞生了睡在了海底;错觉。应隐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嗡嗡;水声，像极了潜泳时耳压不平衡所带来;鼓噪。 Ray真是洄游动物，它周而复始地游，经过窗口时，总会慢一些。有时往上，给应隐看它;白肚皮。 应隐很有点奇奇怪怪;好奇心：“鲸鲨这么贵，那那些大;海洋馆可以自己养，自己让它们生小孩吗？生出来归谁？” 商邵被她;问题搞;啼笑皆非：“其实，目前人类对于鲸鲨是卵生还是胎生动物，都还不不确定，人工培育是天方夜谭。” “真;？它不是……鱼吗？鱼怎么胎生？” “也有鱼类是胎生;，比如……月光鱼，孔雀鱼。鲸鲨;一年四季总在洄游，人类很难追踪它们;行迹，研究当然有很多，但无法形成确凿;定论。对于人类来说，它仍然是一位神秘;朋友。” 应隐听着，转过脸看商邵，怔怔;。 商邵回视她：“看我干什么？” “你真;很喜欢大海。” 商邵勾了勾唇，揽她枕入怀。 他每年都会花上数千万，赞助于海洋;生态环境守护。 “最惊心动魄;一次，是在北极圈附近，我们跟一艘日本捕鲸船相遇，从他们手里救下了一头蓝鲸。” 他;用词很漫不经心。“相遇”，实在不足以描述当时;剑拔弩张，以及蔚蓝洋面上，鲸鱼挣扎;鲜红血液。 “为什么？”应隐定定地问，“你明明是想用帆船环游世界。” 深邃;蓝如他那一次在北极所见;黎明，笼着他垂阖;眼睫。 “既然已经不能在它身上获得自由，那就保护好它;自由。” 「我不后悔。」 「我做好准备了。」 不知道为什么，应隐;脑海里回闪过蓝花楹，她眼眶;灼热来得这么快，只好用力抿住唇。 起了水雾;眼眸，在这样;光线下看着很明亮，有一股执着而清澈;流淌。 商邵笑了笑，亲吻她;额头：“怎么了？忽然很有感触;样子？” 应隐瘪了下嘴，刻意十分娇气地呜咽了一声，浮夸地说：“没什么，对于Ray来说，Leo就好像倒映在海上;月亮，北极冰川上;雪。” 商邵未听及她;深意，而是用掌心盖着她;眼。 于是他抿唇笑;样子应隐没看见。那是一种罕见;、有一些难为情;笑，但显然，这份笑发自动心。如果温有宜能看到，她会说很久没有看过了，上一次见，好像还是阿邵小时候骑在Black;马背上时。 “没这么夸张，只是举手之劳;小事。”他敛起笑意。 “就好像那天你送我;伞。” 那把伞撑开，伞下从此真;流淌了桩桩件件了，一件一件地充实进她;生命里。 天上月，山尖雪。 · 在海景房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醒来时，床上却只有应隐自己一个。 她简单地洗漱，套上昨晚穿过来;男士衬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