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魅术
“我们等一下子明小友便出发吧!”荀子的心情看起来极好。“对了,这两日怎么没看到子房呢?往日数这小子最是滑头!”荀子捏着胡子,冷哼一声。
“张良先生的话,在会旧友吧?”丹恒想起来荀夫子住处前发生的事,不由目移。应该是朋友吧?就是喜欢一见面就切磋。
一小时前。
颜路要去六艺馆给弟子教授驭马之术,丹恒向他告别,打算前往藏书阁。趁着与荀夫子约定的下棋时间还没到,先去藏书阁看会儿书。虽然下棋确实很不错,但是看书的时间也被占去,就不太得丹恒的心意了。但是,答应下来的事也不能反悔,就只好趁晌午去藏书阁看书了。
“锵——”!一阵兵器碰击发出的尖锐声音从东侧传来。
谁?丹恒往东侧袭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丹恒现在已经快到了小圣贤庄外围了。这边临近海崖,鲜有人来。
有人在屋顶上战斗,是张良先生!他怎么在这?对面那个白发男子是敌人吗?
丹恒刚提枪打算运轻功,上屋檐,帮张良拿下对面白发男子,只见一个身姿妖娆的红衣女子出声喊住了他。“小公子,你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不然,我就只好对你动手了~”红色的小蛇从手腕爬行到她的指尖,一双含情眼看向丹恒。
丹恒对上那双眼睛,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片火。再看,满地都是死去的云骑,白发的匠人捂着流血的手躺在地上喘息,破碎的持明卵,似龙似狐的怪物被人穿了颅顶,血怎么都流不尽,还有那个白发的剑士,站在那里,用她手里那把剑,不断地斩杀靠近她的人。丹恒听见的尽是哀嚎,看见了满地的血泪。
我这是,在哪里?我,我......丹恒抬起手。一双带着黑手套、沾了血的手,出现在他的眼里,映在血泊里的,是一双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碧蓝而又空洞的眼睛。不,这不是我,不是我!丹恒恐慌极了,他瞪大眼睛,想把身上不属于他的东西尽数拿下。但越看越令他崩溃,这鹤纹的鲛纱,分明,分明是那人的衣服。那我这是,来到,饮月之乱了吗?
“龙尊大人!”“饮月君!”一声声哀嚎令丹恒抬起了头。一个个用信任、孺慕、恳求、希冀的目光,投向他的云骑、持明近卫倒在他的面前。那个白发的女人还在杀!不可以!
丹恒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尝试着动用重渊珠释放云吟术。也许这个身体在此之前有过一场大战,力量的干涸让丹恒感觉异常痛苦。但是不行,他还要救下那些人,不能在让那个女人杀下去了。快,来点水吧!什么也好,无论是什么都好,为我所用吧!让我阻止这一灾难吧!不要再死人了!丹恒的脑子里只有这个了,他什么也听不下去了。凭着身体的知觉去感受水,水雾开始汇聚,流淌在地上的血也被吸引到了空中。丹恒听到了自己体内的血在流动的声音,他听到了云骑的心跳和近卫血的奔涌声,他还听到了那个白发女子胸膛里那乱序的心跳声。可能是力量干涸带来的痛苦使丹恒麻痹了知觉,丹恒觉得自己飘飘然的,他好像什么都能做到,他好似听到了每滴水的声音,他能够掌控每滴水的去向。只要他握握手,这个白发女人就可以死去了,剩下的云骑和近卫就可以活下来了。丹恒这么想着,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对面的女人忽地捧住了心口,连兵刃都拿不住了。丹恒想这是有效的,我可以阻止她了。
“丹恒,你醒一醒!”张良大喝一声,驱散了丹恒眼前的白发女人和尸横遍野的鳞渊境,取而代之的是跪坐在地上、冷汗涔涔的红衣女子。
在丹恒中了赤练的火魅术,陷入环境时,正在打斗的卫庄和张良自然也发现了丹恒。眼见赤练走了过去,张良一边与卫庄过招,一边还分心冲赤练喊:“不要伤他,那是小圣贤庄的护卫!”
卫庄冷呵道:“子房,与我对战还敢分心?”说毕,两人已经分出胜负。凌虚剑指卫庄的脖颈,鲨齿已经点在了张良的脖子上。“赤练。”卫庄淡淡地说道。两人收剑回鞘。
“好嘛”赤练一脸无趣地说,“不动这小公子就是了。”眉目一转,又看向张良:“小良子,你这护卫也是颇为有趣。看他这记忆,虽是不全,但定是身份不凡呢~我想想,还有人叫他尊号。是什么来着?”赤练故作刁难地看着张良。
“还是烦请红莲殿下,收了神通吧!”张良拱手,满脸无奈地说:“不过,殿下要是乐意与我分享一下,在下就洗耳恭听了。”
白凤突然出现在一边的屋顶上,一道破空声想起,一个黑衣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卫庄说:“看来误入此处的,除了你那个护卫,还有罗网的人。”
张良正要接话,突然被赤练痛苦的一声闷哼打断了。几人看去,丹恒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抬了起来,左手掌心向上,微微合拢。赤练半跪在地上,捂着心口,脸上失了血色,颤声说:“他,他的,的手!”说出三个字已然是不容易,冷汗浸满了衣衫。张良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将困于幻境中的丹恒从迷障中唤醒。
“丹恒,你醒一醒!”
丹恒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颤抖着手,脸色难看极了。张良皱着眉,走到丹恒面前:“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