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让他来见朕
书,请太后还政官家,以官家亲政,才是大公大义。”
司马光突然走进来说了这么一番话,甘奇有些意外。
司马光这一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那都是公事与政见上的,私德之上,倒也没有什么缺失之处。
历史上,曹太后把持朝政,两宫失和的时候,司马光也是第一批出来劝曹太后放权的人之一。
政治斗争,写在史书上都成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是其中的凶险,远远不是这几句话那么简单。
太后与皇帝争权夺利,岂能那么简单?
仁宗朝留下来的最后这些人,其实还保持着仁宗朝的风气风骨。否则赵曙想亲政,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介听得司马光之言,也开口说道:“我便同你一起上书,这世间哪有这般道理?新皇早已成年,又并非年少无知,岂能还由太后掌管朝政?只待官家亲政,便也容不得构陷之事。”
“对,官家亲政了,甘谏议此时的危机便也解决了。”司马光纯粹就是看不得这些黑暗。
甘奇却泼了一盆冷水:“在下多谢二位!但是上书也只是上书而已,曹太后已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又岂能轻易把权力放下?”
“祖宗有礼法,就该按照礼法来,怎么能让后宫干政?”司马光想得有些简单了。
“后日朝会,同去!道坚你也要出言,到时候谏院所有人都要出言劝诫,纵观历史,后宫干政之人,哪里会有好下场?”唐介正直非常。
甘奇只是摇头不语。此事若是没有韩琦倒也还好,一旦韩琦站在了太后那边,事情就再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朝会再起。
朝堂之上,风骨还在的人不少,领头一个就是仁宗还在的时候升任参知政事的欧阳修,所有人还没有说话,欧阳相公就第一个开口:“臣欧阳修有奏。”
高台之上的赵曙想应一句话,却被曹太后抢了先:“欧阳相公请说。”
欧阳修皱着眉头说道:“新皇已临朝,臣以为太后应该还政于新皇,新皇乃是先皇遗诏所命,又早已成年,如此局面,太后垂帘听政,实属僭越。”
曹皇后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韩琦。
韩琦自然出来说话:“欧阳相公所言差矣,如今新皇登基,正是四方不稳之时,当由太后先稳住内外,以名正言顺,四海皆服,政局稳定之后,再由陛下亲政。”
司马光直接就站出来了:“不知韩相所言,到底是何道理啊?朝堂内外,哪里不稳了?”
韩琦看了一眼司马光,说道:“哪里不稳还用老夫多言吗?若是没有太后坐镇,不知有多少人会对皇位有觊觎之心,若官家乃是先皇嫡子,有哪里需要劳动太后辛苦?”
还有人附和韩琦话语:“还是韩相所谋高远,太后临朝,自是一切以大局为重。”
“韩相所言极是!”
欧阳修与司马光看着这些附和之人,气得是无话可说,也不知再说什么。
唐介出来说道:“即便是垂帘听政,那也得事事问过陛下之意才好定夺,听政只是监督过问,而非代政,陛下在朝,为何事事不问过陛下?”
韩琦反而相问:“有何事没有问过陛下啊?西北增兵之事,老夫也问过陛下。尔等不问,却还怪起旁人了?万事,自然以陛下为重,太后本就是过问监督之职,老夫从未有过僭越之举。要说僭越,朝中有一人,还真就敢做这般的事情,竟然敢在汴梁之外私自操练人马,意图何为?”
唐介立马说道:“韩相,此事还在查证之中,岂能随便下定论?”
“既然查证,那就把甘奇叫出来问问,问问他让狄青狄大将军每年为他操练那么多人手,还私藏兵刃重甲,这般是为何啊?”韩琦直接发难。
甘奇知道自己躲也躲不过,唯有上前几步,答道:“陛下,臣从未有过任何逆反之心,所谓私藏甲胄,其实并非私藏,乃是球赛所需,汴梁城里大小球队几十支,每一支都有甲胄在身。至于操练的人手,也不过是相扑之人,只为上台给观众娱乐,何谈罪责?”
“哦?操练的都是相扑手?那为何相扑手要用狄青去操练?狄青何许人也?他操练出来的人手,当真仅仅是相扑之用?”韩琦再问。
这朝堂的话语权,都在韩琦手上了。
“陛下明鉴,臣做这些事情,只为商业牟利,并不做他想。若是韩相公非要觉得臣这是居心叵测,那臣便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甘奇对着台上的皇帝说道。
皇帝赵曙也开口:“韩相误会了,甘卿的那些营生,最初之时,我家汝南郡王府也是有参与的,并非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就是商业牟利而已。”
“皇儿……可不得乱说,你乃是先皇膝下唯一的皇子,也是而今大宋的官家,勿要再说什么王府之事。那些与你无干,你身为皇帝,当以皇帝之心,保社稷不失。甘谏议是忠是奸,定有公论,待得韩相查明之后,再说此事。”曹太后显然恨甘奇入骨,曹家两个兄弟,一个处斩,一个求道。在曹太后看来,皆是拜甘奇所赐,这一点上,她与韩琦想法是一致的,得把甘奇置于死地。
赵曙皱了皱眉,成了别人的儿子,连家都不能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