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切皆有可能
老屋宽度不宽,长度不长,高度倒是有一点,但是因为空间实在是太狭窄了,两米高的地方被木头隔了半间简陋的阁楼出来,以便存放生存所需的谷子,以及其他一些杂用的工具,要用的时候得踩着桌子才能上去。
如此一来,床和桌子处的地面离阁楼板的高度也就只有两米左右,人站在地上没问题,但要站在床上,也就只有林悦现在这种小个子才能挺直腰了。
两张床占据了老屋一小半的空间,架子床两面都抵着墙,一面是走道,另一侧面就直接是一张暗红色的八仙桌,桌子和床架中间只能搁一条长板凳,人坐在里头连腰都不能弯。
桌子的另一头,间隔半米的地方就是有两口锅的顶着墙的土灶,坐在灶后烧火时,一伸手就能抓到坐在桌边的人。
好在烟囱是被引到墙外头去了,灶口里冒出来的烟有限,还不怎么熏人。
顶着柜子床的则是一个颜色陈旧的褐色大橱柜,橱柜上面有两层,搁菜搁食材,中间一层是三个小抽屉,中间那个还带上锁的,用来装砂糖之类平时轻易不能吃的东西,下方则是放碗碟的。
大橱柜过去,几乎也是紧挨着的,是一张褐色长桌。
桌面上放东西切菜,桌肚子里有两个抽屉,抽屉下面还有一层桌肚,里头可以放东西,但每次都必须先把上层的抽屉抽出来放到一边,才能伸手进去。桌子下面则放着一些陶罐等零碎。
再挨着长方桌,是个木头做的脸盆架子,再过去一点,和土灶相对的,是一口水缸,水缸过去就是一扇木门了。
在这个房间里,是没有衣柜的。
因为家贫,虽然家里有五口人,一年四季的衣服却很有限。唯一一口木箱子里头装一些当季的
,搁在架子床床下。另一些不当季的衣服则装在蛇皮袋里,搁在柜子床里头,再放上几颗樟脑丸防虫。等要用的时候,把被子稻草啊都掀到一边,提起来柜子表面的木板就能拿了。老屋的空间本来已经有限,还又被塞的满满的,仅剩的地方几乎是连转个身都不容易,隐私什么的就完全别提了。
这样的生活直到林悦读高中时,家里建了一层三间半的新房才结束。
要是换个陌生人来,简直难以想象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
可吃住的地方狭窄些也就罢了,所谓金窝银窝不如狗窝,她这个农村出来的孩子也从未嫌弃过自己的家。
但是,外头那个和猪圈挨在一起的茅房就不一样了。
因为在农村人和畜生的粪便都是上好的肥料,谁家都不会浪费,日积月累的,自然也难免苍蝇
萦绕。尤其是到了夏天,更是有无数凶猛的蚊子在热情无比地等待你。上大号时若不带一把蒲扇,简直没法超过一分钟。
这个情况林悦当年还小的时候就有些难以忍受,何况现在这个芯子早已用惯了干净的卫生间间,如今再回到从前,简直是只要想一想便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却一时之间是没法改变的。
根本原因一个字:穷。
想到家里如今正值最艰难的时候,自己却还只有七岁,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个头更是个小豆芽样,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林悦不禁又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想要致富何其难也!
不过,正因为现在自己还小,所以才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想到未来那些年整个乌县完全翻天覆地,后来甚至享誉全球的巨大变化,林悦不禁握紧了拳头
。
前世,她因为家贫,见识也狭窄,自尊虽强,自卑却更强,以至白白地错过了乌县腾飞的黄金时代,多年来都只在打工,甚至为了婚姻家庭,最后还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小报记者的工作都辞掉了,直至沦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几乎万劫不复。
而现在,一切都能重头开始了,她就不信好歹也积攒了数十年阅历的自己,还改不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前世,她被那个不过是个老家赶上拆迁才发家的恶婆婆无数次冷嘲热讽她攀龙附凤,这一世,她就自己成龙成凤!让那些曾经鄙夷她欺凌她的人,好好地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龙凤,好好地享受享受什么是真正的仰望!
前世,本就内敛的大哥因为自幼缺少营养个头不高,后来又因工伤残了一只手,性格变得越加沉默,成家后,一生都被霸道势力的大嫂压着,
连多照顾一点家里都不敢,最后破罐子破摔地误入歧途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今生,她绝不再让大哥再受伤,并且一定要让大哥堂堂正正地活着,过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人生。
还有二哥…想到前世那个二哥,林悦又忍不住叹气。
他们兄妹三个,就属于二哥长得最好,头脑也最灵活,但因为家贫,也和大哥一样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了。没想到因为独自一人在外,无人管,竟然跟着隔壁林培虎染了不少恶习,尤其因为自诩有些容貌特别喜欢沾花惹草,以致反而在女人上头栽了不少跟头。
也正因两个哥哥都自顾不暇,她被方明理算计之时,竟然空有亲人,却依然只能独自一人凄凉无助地孤身作战…
想到那数月的地狱煎熬,还有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