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切悲剧的根源
事,奶奶和大伯也完全不关心,反而先给比父亲小两岁的三叔先娶了媳妇,用的还是父亲挣回来的钱。
以至于三叔的大女儿都已经三岁了,二十六的父亲还才被村里一个好心的长辈介绍了母亲,外婆家也贫穷,母亲出嫁时只带了一只小樟木箱,还有几身旧衣服。奶奶到处说母亲是个穷鬼,却不想想父亲成家她一分钱都不肯出,还是父亲自己借了钱办了个简单的酒席才算是结了婚。
婚后父亲外出打工,母亲在家中受尽了奶奶和大伯母、三婶的磋磨。家里的猪基本上都是母亲拔的猪草,衣服也大多都是母亲洗的,就是这样,轮到母亲做饭,她们还故意偷菜吃,吃完后又全诬赖母亲…
后来终于分了家,却是大伯、三叔、小叔各有三间屋子,唯独没有父亲和母亲的一间小屋,甚至还没有
一分钱的补贴,逼得父母不得不向村里人租房子住。可就是这样,父亲在外面打工寄回来的钱,还被大伯霸占了去。
母亲去讨公道,还差点被他的砍柴刀看到手,父亲回来后,也曾去找奶奶评理,奶奶却坚持说是自己生了病,那钱被她治病花掉了。
母亲自尽未遂那一夜,她跪坐在床上,听母亲发泄了整整一夜,才从大伯一家的假仁假义中彻底醒悟了过来。也就是在那一次以后,父亲才用自留地跟别人换了块地基,拼死拼活地造了三间平房,离开了这间老屋。
对了,按照村里的制度,他们家本来是早就有资格批宅基地的,之所以迟迟没有得到,正是全赖那位当了十多年村支书的大伯的缘故。
还有大哥,要不是被他家的三儿子林培德忽悠说去石矿打工很挣钱,大哥也不会被炸掉一只手。还有那个比她更傻的二哥,明知他家四儿子林培虎不是个好东西,还跟着他去歌厅舞厅厮混,染上了诸多恶习…
林悦忽然猛地一震,忽然想起这次落水,也正是因为大伯的小女儿林巧勤故意说要学大人们钓鱼,还说要站到那块凸出在水上的石板上才能钓得到鱼,她才会不小心掉到池塘里去的。
想起林巧勤这个名字,林悦的眼睛不由眯了眯。
记得前世小时候她可是没少帮她洗衣服拔猪草什么的,要不是后来母亲的自尽未遂惊醒了自己,只怕还会一直傻下去。可她呢?当年得知自己离婚,她可是专门到自己面前来落井下石过的,还讥讽自己自小就有父亲宠爱又如何?还不是混成了这幅可怜样什么的?
也是在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位小堂姐一直都十分嫉妒自己,说什么明明自家比她家穷多多了,自己的父亲却将自己当珍宝宠爱。而她,明明是村长的女儿,却因其父的重男轻女,反而从小就有干不完的家务…
那仿佛多年恶气终于得以吐出的张狂肆意样,她现在想来还记忆犹新。
现在想想,林巧勤自小心眼就多,也许这份嫉妒是从小就被埋下了。
这次落水,她虽没有直接推自己,但她忽悠自己站到那石板上去,明显是不怀好意的,多半还有些自己最好能掉进池塘里的小心思。而且自己还真是不如所望地滑跤了…
自己当年怎么就这么傻呢?
林悦摇了摇头,只是这一次自己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害的,这件事就暂且过去吧。
但不管如何,大伯林丙申一家确实就是造成自家种种不幸的罪魁祸首,这绝对是铁定的事实的。
所以,想要改变自家悲惨的命运,必须先要摆脱大伯和奶奶的欺凌,而要摆脱这个,就必须要让自己这个愚孝的父亲先立起来,不要事事都被大伯和奶奶拿捏。
想到自己这个老好人父亲,不但性格一向宽容仁厚,还总觉得兄弟之间应该友爱,对奶奶应该至孝,哪怕是被欺凌了数十年都从不说他们一句坏话,林悦就
觉得十分地头疼。
不由抬手敲了一下头。
“囡囡,你干嘛?不是叫你别把手伸出来的吗?”林丙清刚刚找了几件夏天的衣服想拿来给她擦头发,就看见她的手,连忙责备了一句,把她的手放了回去,眉头也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