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囚龙滩,住在悬崖上的遗族
一眼,沙哑地说道:“什么?谁在下边叫我?”
天边的红霞早没了,山间一片昏暗,阁楼里的灯火隐隐映在这老妪的脸上,虽然看不清面容,却大概看出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子。
她见下边的船上有人,便垂落了一张绳梯,沙哑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没用了,眼睛看不清,耳朵又不好使,下边的小伙子上来说话吧。”
我正想先上去看个究竟时,李大锤便首先爬上去了,便嚷嚷道:“嗨,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鬼怪。鬼不都喜欢吹蜡烛么?你见过需要点灯的鬼吗?”
人点烛鬼吹灯,话虽如此,万一那老东西不是鬼,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想到这,我便要掏出罗盘看看,船头突然撞了一下山壁,身子猛地晃了一下,罗盘拿不稳,咚的一声摔到河里去。
这真是倒霉催的。
黄大仙还有船上,这位仙家戒掉了大烟瘾,却喜欢上了喝酒,见人都上去了,这才抱着瓶酒摇摇晃晃地从船舱里走出来,最后一个站不稳啪的一声栽倒在甲板上,然后就一倒不起呼呼大睡。
我也不理会这只醉猫,让人它守船吧。
上到了栈道上才发现阁楼前有个老妇人在纺布,楼里还有一个小姑娘在踢键子,她好像没发现有客人来了似的,仍在独自踢着键子。
老妪往屋里看了一眼孙女,叹了口气说道:“几位远道面来的客人别介意,这闺女的胎没投好,出生后就这个样子,不哭不闹,除了我以后谁都不搭理。”
张怀姗却是很积极地说道:“我知道,这在西医上叫先天自闭症。”
随后又有些伤感地说道:“可惜这个没药可以医治。”
“可不是么,这娃儿命苦哇,爹娘又走得早。”老太婆叹息到。
这老妪倒不怕生,边跟我们聊着,边织布,原来她姓许,叫许桂花,奉节县人,不是闺女时随父亲打鱼误进了龙门峡,被困在了这里出不去,最后被这里的村民救了,并嫁给了其中一户青年。
我一直在观察着这里的怀况,最的蹲下来低声地问道:“许奶奶,小子想问几个问题,您愿意回答就回答,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过。”
这老婆子忽然直勾勾地看着我,连纺如何车也停了。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片刻后,她沙哑地说道:“小伙子,你问吧,老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便问起了这里的情况,这老婆子怔神了片刻,像是回忆着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东西,半晌后说道:“这里就是龙王峡的禁地‘囚龙峡’,因为这是一条孱头峡,外面的船进来了就再也无法找到出去的路,低下的这条河就像一条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龙。”
囚龙峡?有进无出的孱头峡?我脑子里隐隐出现了一幅地图,只要能进得来,就一定有办法出去,只是暂时找不到出口罢了。于是继续问道:“这些栈道和崖壁上的人工石洞是怎么回事?原来这里住人的吗?”
老婆子嗯的一声点点头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明未清初时举族逃难进来的,因为进来后就开不去了,便在这崖壁上修筑栈道楼阁、挖崖洞当居室,后来改族为‘崖族’,姓氏也改姓‘崖’,一共分成了三支,因为不能出去,只能三族间世代通婚。也偶有误闯进这里的渔船,女的大多都留在这里改嫁他人了,这一住就是三百六十多年。”
老妪说到此,便续继踩纺车,织她的布。
张怀姗此时正在阁楼里偿试和那个小女孩沟通:“小妹妹,姐姐和你一起玩键子可以吗?”
那女孩竟不理采她,转过身去继续独自踢着键子。
这键子是用几根羽毛扎地起来串到三四块小铁皮上,踢起来啪啪作响,怪有节奏。可这声音回荡在灯火昏暗的悬崖阁楼里就显得阴森诡异。
张怀姗见别人不搭起来,打了个哆嗦就赶紧跑出来。
就在此时,李大锤好奇地问道:“啊婆,你不说崖族有三支族人么?那其它人呢?都死哪去了?怎么只剩下你们婆孙俩?”
这话问出口后,李大锤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
慌张地说道:“我就是嘴贱贫一嘴,不想回答的可以当作没问。”
老人忽然抬起眼皮子死气沉沉地看着我们,说道:“天色不早了,窑洞里头有房间,你们早点休息吧。”
眼下就算是个白痴也意识到这里不大对劲,张怀姗不禁站到我身后,揪了揪衣角,示意要离开这里。
离开?既然这老太婆说这里是囚龙滩,这里整整一族人被囚几十代都出不去,这一时半会的,我们还能逃得到哪里去?而且晚上到了河里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