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唤他,却没有名字称呼,被庄嬷嬷的事情打断,她还没想好名字,而少年,在没有名字的情况下,竟然毫不觉得异样,沈熙洛抿了下唇,说,“你......先用膳,我去为你拿一些纸墨书籍。”
在五经四书中,应当能为他挑选出一个好名字吧。
沈熙洛起身,要走,忽然被唤住。
“洛洛。”少年低哑喊。
沈熙洛顿住,酥麻感在脊背浮动,撩动感官。
沈熙洛抿了抿唇,回首,低眼藏下慌乱,“怎么了?”
“你刚回来,怎么又要走啊?”少年修长指尖摩挲食盒的盖子,半低秀致凌厉的脸庞,委屈说。
沈熙洛的指尖颤抖,她努力平静轻声,“我只是去拿东西。”
少年执着看她,格外黏人,“我跟你一起。”
他想了想,唇红齿白的脸上露出认真,“我是你正经的贴身侍卫,要保护你。”
沈熙洛内心茫然了一下,贴身侍卫还有不正经的?
“我只是去楼下存放行李的房舍拿一些书籍,没有危险。”沈熙洛柔声。
少年蹙眉,他说,“万一那个嬷嬷又来欺负你怎么办。”
兰砚心思凉薄,淡漠阴狠地想,那庄嬷嬷被他打折了骨头,十天半月下不了地。
沈熙洛看着少年关心她的样子,她唇瓣轻轻勾起弧度,眼底布满柔软的光,“没事的,庄嬷嬷这会儿欺负不了我。”
请来的医者为庄嬷嬷看了,说需要休息一阵子。而且,庄嬷嬷受伤后,状态有些奇怪,疑神疑鬼的,即便沈熙洛没有派侍卫看门,庄嬷嬷也闭门不出。
不过这种东西与失忆的少年无关,他不必知晓,沈熙洛垂眸。
“我是你的贴身侍卫,你付给我月钱,我应当跟着你。”兰砚说。
沈熙洛耳尖发烫,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她是为了暂时不看到他,独自冷静心思,才选择一个人离开。
沈熙洛想了想,说:“可你的伤还没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劳烦你过多。”
少年走向沈熙洛,沈熙洛下意识后退,脊背靠在门扉,他垂眸,在近距离中低首看着她,“没关系啊,我很厉害。”
他身上带着雪的气息,清冷冰凉,微微融化,落出干净的潮湿。
沈熙洛鼻尖不禁轻嗅,回过神,她赶忙遮掩,指头抵了下唇瓣,“......很厉害?”
“受伤不影响我。”兰砚微笑道。
沈熙洛狐疑,“真的吗?”
她怕少年只是逞强。
除了这个俊美少年,沈熙洛没接触过什么刀尖舔血的人,她知道的拥有武力的存在,只有侍卫和一些会绣花拳脚的少年郎。
所以,沈熙洛没有参照,不知道少年的武力到底怎样,他看上去......太过俊秀,太过年轻,身材纤细高挑,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沈熙洛眼前浮动少年脆弱喘息的模样,她脸微红。
而且,他还受着伤,沈熙洛更是狐疑。
沈熙洛在思考,兰砚的视线在她身上掠过。
她是娇柔的少女。
兰砚好奇地捏了捏沈熙洛的琉璃耳珰。
冰凉指腹蹭过敏感的耳垂,沈熙洛微惊,肩膀哆嗦了下。
如果直接杀人来向她证明他的厉害,那她会哭,兰砚向来烦躁于哭泣哀嚎声,所以,他觉得应该是因为此缘由,他不想看到沈熙洛红着眼睛可怜的样子,不想让她哭。
少年的指尖悠悠松开,沈熙洛脸红心跳。
兰砚懒洋洋说,“这样吧,你想办法考考我,证明我是厉害的。”
他带了点鼻音,慵懒放肆。
门扉外,驿站中人走动发出足音,踩在年老失修的木质地面,颤巍巍地笃笃响。
沈熙洛朦胧,努力地思考他的话,抬起指尖,摸了摸晃动的琉璃耳珰,后背紧紧贴在门扉,才不至于腿软滑倒。
“洛洛,如果我合格了,你就带我出去。”兰砚垂眸,无辜瞧着沈熙洛,语声染了些乖巧的央求,黏人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