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水
万事皆空,因果不空,万般不去,唯业随身。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所谓因果禅,便是如此。诸因必有果,若是你苦苦追究什么,它便不会来,若是你有一天放弃了,它便又会来到你的身边。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水母阴姬彻底想明白了,她悟了。
二十年前,她参悟了水流,自创武功练到大成,雄娘子杀死了那位鲛人女子,又到了神水宫,她爱上了他,生下来二人的女儿。她内心明知这样不好,又送走了他,发誓二人再不相见,从此为情所困,二十年不得寸进。而二十年后他们的女儿遭遇了和他以前伤害过女孩一样的事情,丢了性命,而她也因此突破。最后,雄娘子溺死在了水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因果。这一切的开端和结尾,都与水有关。始于水,终于水。而她也为此看破了一切突破。她已然度过了自己命中的劫难。
水母阴姬带着几分释然、几分雀跃,对那位风说道:“如何,可否与我一战。”
风欣然接受。
也是,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一战。
风与水,本就很相似。
风水就是由这二字组合而成的,常言道:风生便水起。这两个字也总是会被放在同一句诗里。
两个人站在巨石的两边,青绿色的风刃同无色的水流碰撞在半空中。
青绿色的一边是用剑的,她的剑很好,很亮。她的剑招也是和寻常侠客剑术不同,她的剑,更加奇,更加惊,出其不意。如果说黄鲁直的剑法是泰山一样稳,那她的剑就一定是蜀道,惊、险一样都不缺。
无色的一边用的是自己的拳脚,水母阴姬主修的是掌法。她本就是从水中修炼出来的,操控水流更是得心应手,那些水流如同她的肢体延伸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打中。
水母阴姬澎湃的掌力压了过去,陈溶月以点破面,集中于一点,直直攻去。
平静的湖面现在就像是暴风雨下的海岸,浪很大,风也很大。
湖水已经被二人打斗的余波弄得乱七八糟,母神守在外部,挡下那些攻击,也守住不让其他人进入。
四周前来偷看的神水宫弟子都吃惊的看着,看着这两位当时顶尖的女性高手。渐渐的生出来一种渴望,原来顶尖的武艺竟是这样的吗?若是我努力苦练,能否触碰到那个阶段?
宫南燕满脸是泪,她很想进去,但是却突破不了那个妖怪的弄出的结界。她没有听到二人对话,只以为水母阴姬是为了雄娘子和陈溶月打了起来。她不知道现在的水母阴姬已然看破红尘断绝了情爱。
在一边观战的还有司空摘星、楚留香和三个美丽女孩子。他们是听到母神说这两个人谈的实在是很好,可以一起出去,出于对母神的信任,他们五个过来看看。虽然早就知道只是切磋,但这个场面实在是惊人,若不是有母神在这里,这神水宫怕是要毁在这二人手里。
楚留香道:“其他没来的人只怕是要羡慕坏我们了,这样绝顶高手的交手场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到的。”
李红袖最吃惊,水母阴姬倒是可以理解,可是那个年轻女人是谁,她被关的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位女侠难道是刚出江湖的人,我之前从未听说过。”
司空摘星道:“对啊,她刚刚才出山。之前一直和一群怎么看都不太正经的前辈在一起。不过我敢保证,从今天起,她绝对是要名扬天下啦。”他高兴的活像是捡了一百两黄金。
宋甜儿道:“你怎么高兴的像是自己要名扬天下了?”
司空摘星说:“我偷王之王本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好吧。”
“看来楚大哥这次又交到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朋友。”她捂嘴笑道。
切磋,讲究的是点到为止。
感觉差不多了,陈溶月比了一个“一”,意思是最后一招。
水母阴姬明白了她的意思。
二人的身影撞到了一起,随即分开,看着就像蝴蝶碰到花朵那样轻。但谁都知道没有那么简单,若是场面浩大,还能有所察觉,可若是无声无息,那谁也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高手对招,有时候本就不需太张扬。
陈溶月吐了一小口血。刚刚还是被水流擦到了。水可真是防不胜防。
水母阴姬的肩头被砍出了一刀剑伤,一路延伸到胸口处。
就在她二人同时停手的那一刻。她俩脚下的巨石,瞬间化为了齑粉。
司空摘星一惊,急忙往湖中央赶。
母神拖住了她们两人,往岸边送去。
司空摘星扶住了陈溶月,问道:“还好吗?”
陈溶月感觉了一下自己软软的手脚,直接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了他后背上。头在肩膀上搭着,说:“我感觉到我又进步了,水实在是很风很像,我的纯度又变高了。”
司空摘星道:“好好好,你最厉害了。”
一边的宫南燕直接扑到了水母阴姬身边,哭着说:“我还以为你们二人要拼命,要是你死了,我也同你一起。”一边说着,一边要给她处理伤口。
此刻的水母阴姬像是个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