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居上想想,在他探究的目光里,终于说句像样的公道话,“有区别,比起前朝的太子妃,我还是更愿当本朝的太子妃。毕竟我存只有朋友义,与郎君,打算做夫妻。”
这话不遮不掩不害臊,但在凌溯听来,是另种玄妙的感觉。
识时务的人,果然不让人讨厌。虽然彼此不是因定亲,但米既然下锅,只要有煮熟的决心,就有吃上的日。
可他还不死心,“不是因为前朝已灭,本朝如日中天?”
居上觉得这问题简直是找不自在,“我是本朝子,大历在陛下和郎君的励精图治下康物阜,我还去惦念前朝,是有多不知好歹啊!”
受用,凌溯唇角浮起笑,“早前陛下说娘子聪慧,我还不相信。”
居上听得很惊讶,自动忽略他的半句话,“陛下夸过我么?夸我聪慧么?”
他高深且矜持地颔首,“作配太子不易,宫中要经过多番权衡,才会正式下诏赐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这个道理,居上庄重地端正姿态,“我这人,还是经得起推敲的,起码我诚恳,”复又向他笑笑,“尤其郎君,知无不言,从来不说假话。”
凌溯心道是啊,甚至不懂拐弯,可以撅个四脚朝天。像刚才他问起高存,本以为她会找些顺耳的话来搪塞,结果她完全不给他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拒绝切慌张辩解和柔肠寸断。因为知道前还来纠结,本身就属于没事找事,绝不能惯着这个坏毛病。
抬手抚抚额,他自觉无趣,“娘子的好处,宫中都看得见,不单陛下夸赞,皇殿下也欣赏。不过我今日有些乏累,想好生休息半日,娘子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就回去歇着吧。”
这话说得太客气,客气到她不好思挪步,忙礼尚往来番,“我送郎君上榻?”
凌溯说不必,“多谢好,我知道榻在哪里。”
居上觉得就此扔下个受伤的人不闻不问,好像有点薄,宫里都已经夸她,既然挨夸,就得做得更好。
“别客气,我给郎君盖被。”她热地将他引到榻前,比手请他躺下。
凌溯很不习惯,委婉地推辞,“我受的是伤,不碍事的。”
“见血,怎么能算伤呢……”她惆怅地嘀咕,转而又追问,“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贼人,敢伤郎君?”
想起今日遇袭的经过,凌溯面色凝重起来,命侍立的人都退下,方缓声道:“新朝建立,看似朝纲稳固,其实背光的地方各有各的盘算。譬如锁阳城带,原有瓜州节度使雄兵驻守,大军南攻时,节度使虽然投诚,但并未真心归顺,朝中任命行军司马及参谋远赴瓜州,人还未到凉州,便莫名失去音讯。”
居上讶然道:“瓜州节度使想自立为王?”
凌溯哂笑声,“大有这个可能。可惜现在不是乱,容不得他们割据。这万里江山就像只碗,千疮百孔多年,哪里破就锔哪里,收编不得亦可武统……”
“郎君会亲征吗?”
她忽然发问,凌溯心头微有触动,那双深邃的眼眸望过来,“怎么,娘子不愿让我亲征?”
居上道:“国家大事,不是我个闺中女郎能够定夺的,全看陛下的决策。我是想,郎君要是亲征,我留在行辕就没思,兵之前能不能替我讨个恩典,让我回家待段时间,凯旋,我再搬回行辕。”
所以算盘打得噼啪乱响,全是为她自己?
凌溯气得脸色发白,“朝廷还没下令让我领兵呢!”
嗓门有点高,吓居上跳,忙道:“好好好,我就是随口说,郎君别生气。”然识相地调转话题,“那个行刺的人,是女子吗?那天游玩回来,我细想想心有余悸,万刺客伪装爱慕的女子,就像那个龟兹乐伎那样,那郎君岂不是危险!”
所以她的反应真是慢半拍,到现在才发现有隐患。不过能想那么多,也不容易,凌溯道:“刺杀我的不是女子,是个粟特汉子,假借身上写密函,引我过去查看。也是我大,没想到表病歪歪的人,竟有那样的身手……”
居上并不关注那个粟特人,还在为将来太子宫的组劳心劳力,喃喃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来以不能纳异族女子进东宫,我得为郎君的安全考虑。”
凌溯说半日,发现鸡同鸭讲,无奈道:“凌氏有家训,向来不许纳异族女子为妾,到我这里也不会破例。”
居上点头不迭,老祖宗果然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
三言两语圈定纳妾的范围,彼此都很满,居上发现他还坐着,又殷勤道:“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