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
真正用起来才发觉不对劲——菜刀卷了刃,陶盆里都是灰,碟碟碗碗瓶瓶罐罐装满了各样奇怪的粉末和碎屑,整齐的码放在灶台上,用瓷白的碟子倒扣着。
至于上面写的“请勿挪动”四字,王妈妈只认得“勿”,大概知道是不让动的思。总之锅碗瓢盆霍霍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都不能碰。
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堂屋告状去——老爷!太太!快来啊,祖宗们拆家拆的多别致啊!
许听澜跟着她来到灶房,扑面迎来一股香料味,许家有香料铺,她对种味道很熟悉,怀安弄些东西做什呢?
她陪着丈夫儿子早起本来已经很烦躁了,到些东西更是血压飙升,她知道些香料价格昂贵,全给他掀了着实是暴殄天,只得暂时忍耐。
着儿子顶着一头鸡窝丈夫从床上薅起来,睡眼惺忪的晃来晃去,暗暗咬牙切齿:要是捣鼓不出什名堂,就把熊娃连同他些瓶瓶罐罐一起扔出去。
云苓给怀安梳好了头,许听澜将灶房里唯一没有占用的一口锅往怀安怀里一塞,支他到老太太院儿里要饭去,要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
沈聿不说话,只是幸灾乐祸的把他着。
怀安眼见娘亲脸色不好,不敢有二话,抱着锅跑着找祖母去了……
老太太见状哭笑不得,忙令李环媳妇带上吃的送他回去,带的是半锅鸡茸粥,咸口的小酥皮,松软的蜜枣甄糕等等。
吃过早饭,人也清醒了不少,先去灶房他的草木灰水,果然已经分层,只需沉淀一个白天,第一步行的很顺利,晚上就以继续下一步操作了。
他交代王妈妈务必不要碰他的东西,背着小书包跟老爹出门去了。
王妈妈摇头叹气,喃喃自语:“来几天都得靠秋风过活喽。”
跟着老爹散衙回家,怀安发现娘亲心不错的样子。盛放杂的西厢房也腾出来一间,扫的整洁干净,靠窗摆放两张大桌案拼的长桌,搁了两把椅子,靠墙是两个空书架和一整排货架,没错,就是店铺里淘汰下来的货架,墙根还摆着两个小陶炉。
许听澜掐腰对他说:“把你们的家伙事儿都搬到边来,别碍着伙房做饭。”
怀安激动的无以复加,娘亲居然给他腾出一间实验室!
“谢谢娘!”怀安扑上去抱住娘亲,又跑去拉陈甍参观他们的新实验室。样一来,萌萌表哥研究的东西就不用塞在床下了。
陈甍着空荡的屋子愣了好半晌,才有些腼腆的对许听澜道:“谢谢婶婶。”
许听澜只是笑着点头。寄人篱下的孩子难免拘谨,过度的关心只会让他更窘迫,因此夫妻二人对他从不会过分热。
沈聿在前院换过官服才回来,对陈甍说:“还是要多把心思放在经史文章上,叔父知道你喜欢钻研经世济用的学问,早日登科,早日摆脱四书五经,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陈甍点点头,他知道叔父婶婶是真的对他好。
沈聿点到即止,发他们去玩儿。着两人欢欣雀跃的背影,对妻子道:“你还真是疼他们,还给腾了间屋子。”
许听澜挽着丈夫,一边往堂屋里走,一边说:“我今日上街闲逛,上一套上好的碗碟,薄胎薄壁甜白釉的官窑瓷,人家的镇店之宝,我心想,咱院儿里的碗碟不是你儿子霍霍干净了吗?正好……呃,是正巧,正巧换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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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
“我想有了碗碟总要开伙呀,便叫他们买了新的锅碗瓢盆,收拾一间空屋子出来。哦对了,我还买了本新的食谱,上头说‘药补不如食补’,我怀铭怀远读书辛苦,最近都清减了,秋闱九天六夜有的熬呢,把身体调养好才是正办。”
许听澜今天买到了心仪的瓷器,心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沈聿心头不是滋味,自从回到京城,置身波诡云谲的权利中心,就极少见妻子样轻快了,虽然听上去她仍没有放弃厨艺……
晚饭后,怀安和陈甍将清澈的碱水倒另一个罐子里,然后开始了繁琐的搬家工作。
待瓶瓶罐罐全都摆上架子,归置整齐,云苓来帮他们点灯,顺便给老爷太太做卧底,他们在做什。
只见两人将浸泡了香料的猪油倒陶盆里。
陈甍着清单,问怀安:“猪油多少?”
“若干。”
“碱水多少?”
“适量。”
“食言多少?”
“少许。”
“说了等于没说。”陈甍抱怨一句。
只好蒙头往里倒,记录好倒入的量,是他的一个好习惯,一边称量,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