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等等，他被轰进树林的时候，隐约听到什么“殿下”和“成婚”？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来人极有可能跟他一样，同时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明摆着来者不善。

三秒后，五条悟咬牙切齿地收回前言。

不，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冲出小树林的五条悟眼瞳紧缩，苍蓝六眼迸发出强烈的敌意，宛如被入侵了领地的凶兽，发出了咆哮怒吼：“你给我离杰远点！！！”

五条悟杀了过来。

菅原悟沉下脸，这会儿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个COSER的，人设背景纯属捏造的事情了。在见到夏油杰那一刻，过往二十年一幕幕闪过眼前，那一眼便是二十年。

是他了，绝对不会有错。

他的灵魂正在为他们的重逢而欢呼雀跃。

这让菅原悟毫不犹豫地打飞了碍眼又碍事的五条悟，冲到了夏油杰的面前，并发出了结婚宣言。

虽然不小心吓到了杰，但是，他是真心的。

菅原悟试图用这双美丽的苍蓝六眼暴击夏油杰，但暴击还未完全打出去，五条悟那不肖子孙就跳出来碍事，这就让菅原悟很不满了。

早知道他当时那一发「赫」用得狠一些，先将这个还没有学会反转术式的笨蛋打趴下就好了。

知错就改的菅原悟立刻转身迎战，跟五条悟乒乒乓乓打成一团。蓝色和暗红的咒力噼里啪啦地炸开，训练场附近建筑宛如遭到地震龙卷风的同时洗礼，在轰鸣声中炸成了可怜的废墟。

夏油杰：“……”

他应该杀入战局，与五条悟并肩作战的。来人又是六眼又是「无下限」，分明就是加强版的五条悟，完全不是现在的悟能够对付。

但是……

“会「赫」吗？会「茈」吗？什么都不会你的六眼是摆设吗？”

“哈，老东西，你是从哪个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身都是土灰味，还敢对杰献殷勤，去死吧。”

战斗期间还不忘开嘲讽，互挠时如此真心诚意感情充沛，夏油杰看着看着，莫名觉得这两人就是两只狭路相逢的大猫。一只长毛，一只短毛，正喵嗷着挠得不可开交，这完全不是人类铲屎官能够参与进去的战斗。

夏油杰不禁扪心自问，到底是对面那两个六眼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大概是两个六眼对轰爆发出来的咒力波动太过强烈，高专那边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的警报不是因为某位夏油同学的违规操作引起的，没有出任务的咒术师带上咒具，纷纷赶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蛾正道一马当先地赶到训练场。他是高专二年级的班主任老师，从去年四月开始就饱受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问题儿童的折磨。跟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路上的学生相比，只是抽抽烟喝喝酒的家入硝子都算得上是老实乖巧省心了。

可能是高层看夜蛾正道带五条悟和夏油杰带得太辛苦反而显出了过硬的水平，这学期刚开学，校领导那边就明确表示，他最迟会在明年成为东京咒术高专的新校长。

升职前的时间最为忙碌，手下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是一级咒术师了，实力有保障，不需要他时时提点。家入硝子的四级咒术师身份虽然没有变动，但她一个反转术式拥有者，咒术界少见的治疗者，最完美的工作环境就是大后方，已成功占领了高专的医务室。

倒是新一年两个学生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因为还没有合适的班主任——原定班主任在开学前就因为祓除任务跟咒灵同归于尽了——他们两个暂时由夜蛾正道看着，体术训练的时候就交给夏油杰带一带。

至于为什么是夏油杰，只能说，相较于五条悟，夏油杰绝大部分时刻还是愿意做个人的。

警报声响起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补任务报告的夜蛾正道内心非常淡定地记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一笔。按照课程表，他们这会儿在训练场，杰肯定是跟悟打飘了，把没登记过的咒灵叫出来触动了结界警报。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三分钟内，杰自己会去主控室跟在值咒术师打个招呼，给涉案咒灵做个登记，回头再补上一篇熟悉的检讨。

习惯了，大家都习惯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警报非但没有在三分钟内停下，反而愈演愈烈，紧接着便是训练场方向接连传出地震一般的轰鸣声，从夜蛾正道所处位置，他亲眼看到那个方向迸发出蓝色与暗红的光芒，那一带的神社建筑轰隆隆地塌了。

这合理吗？

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可能是真有敌袭的夜蛾正道连忙冲到训练场，便见到五条悟正跟一个身穿白色狩衣的雪发男人战斗。因为他们移动的速度太快，夜蛾正道一时间没能看清那人的脸，但他看到了对方袍袖和衣服上的五叶锦葵纹。

这不是五条家的家纹吗！

五条家的人入侵高专，暴揍他们家的六眼神子？

原谅夜蛾正道使用“暴揍”这个词语，实在是这一回是悟被压制得有些惨。

不可思议。

听到夜蛾正道的问话，灰原雄下意识回答道：“有人向夏油前辈求婚，然后跟五条前辈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