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aBO（十九）

宫华池不知道自己希望从段天霁嘴里说出的是什么答案，是装傻充楞，还是借机试探。

段天霁的眉皱起，评估的眼神在宫华池身上流连，“你好像没有喜欢的Omega。”

宫华池咽咽口水，干咳到快要冒烟的喉咙得到缓解，“是，我没有。”

“从来都没有吗，这是为什么呢？”段天霁的眼神里是纯粹的好奇。

宫华池不敢看那样坦荡的眼睛。

“从前以为是自己没有遇见合适的。”宫华池在心中暗暗祈祷段天霁继续往下问，偏偏段天霁在这时就停下。

“你，你不往下问了吗？”宫华池瞠目结舌。

“那现在呢？”

“现在遇见了。”宫华池说这话时，眼神定格在段天霁身上，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

听八卦听得兴起，正高高竖起耳朵的系统看见这一幕，突然间好像明白什么，震惊地把嘴巴张成O字，它下意识转过身去看段天霁。

段天霁若有所思，一本正经的问：“那你现在遇见的那个是个Beta吗？”

宫华池摇头。

“竟然是个Alpha，怪不得一直你从来不接近Omega。”段天霁啧啧称叹。

“你会觉得喜欢Alpha的人很奇怪吗？”宫华池的声音艰涩，这一刻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仅仅等待法官的一声令下，就能够决定他的生死。

“奇怪吗，不奇怪啊。”

“不就是一个同性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这个世界的定义里，宫华池就是一个同性恋对吧。”段天霁手上揉着系统，还在回想着今天的谈话，“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系统想起今天宫华池又哭又笑的表情，深感男色惑人，更加觉得自家宿主是一个迷惑人的妖精。

“可能是太没有认同感了吧，难得有人愿意支持他。”

段天霁将系统举到面前，等待它的回答。

系统支支吾吾，实在没有胆量不回应段天霁，但是也不敢拿这个没有证据的事情烦他，干脆应和他的话。

“是啊，就连我们不是也入乡随俗，从来没有想过Alpha也可以喜欢上Alpha吗？”

是的，它真蠢，真的，它竟然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之前那次宫华池被宿主压倒在床上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哪有人在发生那种事之后还能没点反应的。

所以说其实宫华池会动心，也有宿主的责任吧。

察觉到系统偷偷觑自己的眼神，段天霁当下就给他一个弹脑瓜。

“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系统抱住段天霁的手指，讨好地摇晃着。

是夜

一组属于段天霁的身体数据被明修歌上传到某一处档案，黑暗中智脑的光源映射在他脸上，显出诡谲的色彩。

之后他若无其事拿起另一张纸，朝着段天霁走去。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检查了吧。”段天霁漫不经心地问。

明修歌手上的动作一停，片刻之后他将段天霁的手扯过来，塞进一旁的机器中。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的话，就是检查再多次也不会有用。”

段天霁几不可见地耸耸肩。

明修歌一边似真似假地抱怨着，一边仍然密切注意有关段天霁身体的数据走向。

“你的信息素还是在稳定增长啊。”明修歌撑着头，眉头皱起，独特的嗓音压低时显得别样严肃，“如果正常的Alpha信息素阈值在这，你的已经到这了。”

明修歌用手分别比出两个高度，其中迥然的差异生动形象地表达出段天霁身体的不对劲。

明修歌一边比划，一边看着段天霁，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恨不能将他刨开看看其中奥妙的诡异光芒。

他咕哝着：“明明每次都做了很详细的检查，从来没有异样，为什么你的信息素就可以这么浓厚，从前这样情况的人无一例外都...”

说到这里，明修歌突然掩口。

“都出事了是吧。”段天霁了然。

明修歌匆忙转移话题。

“根据我的对比，你最近的信息素水平已经快要赶上你那次来找我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症状吗？”

“没有。”

“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上次信息素爆发时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愿意说，我也许能准备应对的办法。”

说这段话时，在段天霁的注视之下，明修歌的声音渐小。

“你说我的信息素浓度这么高，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吗？”

段天霁突然的发问让明修歌猛然抬起头，在和段天霁的眼神撞上之后又匆匆低头避开。

在段天霁看不见的角度里，明修歌的神情晦暗难辨。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案例，我只能推断也许会让其他人的反应过激，不管是排斥，还是吸引。”

“所以，这些日子你最好和Alpha和Omega都保持距离。”

“Alpha吗。”段天霁念道。

“我觉得你的第二次信息素爆发马上就要来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老实地待在这，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带着吧。”

段天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