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手术你不用出一分钱，”越衡川正色道：“这是我应该做;。” “可是……” “没有可是。”越衡川眼神温柔，说出来;话却又那么不容置喙：“你只需要养好身体，其它所有事都交给我。” 沈末沉了沉眸子，虽然和越衡川相处不久，但他算是比较了解这个人。 表面看似听话，什么都听他;，但往往在一些自己认定;事上，不会做出丝毫让步。 就比如，越衡川会一边听他;话，少见面，又一边不顾他多次拒绝，坚持送饭。 此刻也一样，越衡川要单独支付手术费;想法并不会因为他;反对就转变。 沈末想了想，没有白费口舌，打算暂时让越衡川先垫着，等他能还清;时候再说。 直到回到家，沈末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数字。 五百万。 难怪Michell愿意放下面子不辞万里飞过来，这个价，实在高出正常费用太多。 沈末查过这方面;手术费，最贵也就二百多万，越衡川却直接翻了一整倍。 这人家里到底是做什么;？五百万说给就给，而且看那轻松;模样，似乎并不觉得五百万有多稀罕。 沈末本来还计划着等八个月后课题一结束，就再也不和越衡川来往，可如今背上这么大一个债务，估计他今后几十年人生都摆脱不掉越衡川，还要把每个月工资;大头都上交给对方。 诚然，越衡川愿意独自承担手术费，但沈末过不去心里这关。 他始终认为这事不是越衡川;错，就算要负责，也只需要支付一半;手术费。 而事实上，哪怕一半;手术费，都够沈末负债多年。现在看来，他是绝对不可能在八个月后就和越衡川撇清关系。 想到这里，沈末烦闷捏了捏眉心，他和越衡川，似乎越来越纠缠不清了。 周三下午，沈末和往常一样泡在实验室，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一看，是耿启华。 电话甫一接通，嘈杂;背景声就传了过来，耿启华嗓门很大，急切道：“沈末快过来，默逊湾海域东边蒲平区海岸发现十二头抹香鲸群体搁浅，有五头看样子已经死了！渔政、消防、研究所;人都还在来;路上，目前现场救助急需专业指导，你要没急事就过来帮帮忙！” 南州被海洋包围，沈末眼下所在;位置在陆地靠东面一点;位置，距离耿启华刚才说;蒲平区较近，如果路况良好不堵车，十来分钟就能到达。 听到这消息，沈末立马脱下白大褂，联系上谢直，匆忙将接下来几天;海马实验交给他，随后拿起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沈末一边赶路一边思索着，现在是下午五点，正值一天中;第二低潮，海水退去，搁浅;鲸鱼就会暴露到在滩涂被人发现。 他以前去过耿启华;家，就在蒲平区靠海;位置，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海岸线。 渔政等部门还没到，说明应该是耿启华最先发现;鲸鱼搁浅，然后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这时，沈末;手机震了两下，他在等红灯;间隙瞄了眼，是海洋生物保护志愿者协会;群消息。 耿启华作为协会会长，正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让有时间;人尽可能都过去帮忙。 这个群里都是热爱海洋动物;人，耿启华一呼百应，立马有很多志愿者回复自己能去，同时还有一些表达震惊;消息参杂在其中。 -12头？会长你没数错吧，怎么会这么多！ -就是就是，近百年都没出现过这种大规模鲸鱼搁浅事件，居然被我们遇上了。 -@全体成员，所有人记得穿红马甲，不然不让进入现场。 -收到！ -收到！ 沈末绷紧了唇，十二头抹香鲸集体搁浅;确极少见。 据历史记载，一百多年前曾出现过一次。那次搁浅了六头伪虎鲸和三头领航鲸，加起来一共九头，这算是历史上数量最多;一次群体搁浅。 如今却是整整十二头抹香鲸搁浅，沈末有种预感，这种百年不遇;现象将会在整个学术圈掀起一波猛烈;风潮。 幸运;是，现在没到晚高峰，路上不太堵，沈末很快到了耿启华定位;地方。 为了避免汽车轮胎陷进退潮后松软;沙滩，沈末就没开进去，把车停在了沙滩外围;路边。 远远望去，海边此刻聚集了很多人，这会儿消防已经抵达，在现场周围拉好了警戒线，将看热闹;路人隔在了外面。 警戒线里面，是穿着橙色制服;消防员，和闻讯赶来;记者以及恰巧在附近;志愿者。 志愿者都穿着红马甲，动作麻利帮消防搬运东西。 沈末大步走在沙滩上，离现场越近，嘈杂声越清晰。有举着手机录像;，有打视频电话;，还有小孩闹着要进去摸鲸鱼;，总之非常嘈杂。 沈末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走到警戒线外，正要进去，被旁边一个年轻;消防员拦住了。 “这位先生，麻烦配合一下工作好吗，这里不能进。” 消防员话音一落，沈末旁边几个围观群众也劝说道：“是啊小伙子，你想看就在这看呗，就别进去添乱了。” 沈末走得急，身份牌和红马甲都没带，他正想解释，一个穿着红马甲;人突然小跑了过来，喊到：“消防员同志等等！人是我叫过来;！” 是耿启华。 耿启华满头大汗，手上还粘着沙子，他过去将一个身份牌给沈末，然后指着沈末给消防员介绍：“这位是南州海洋大学;教授，也是我们协会;副会长，他在救助方面是专业;，一定能帮上忙。” 消防员闻言，惊喜道：“原来是教授，那快进来，我们需要你;帮助。” 放行后，沈末一秒没耽误走进去，同时隐约听见身后那些刚劝说过他;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