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03

对于这群天天钻在实验室;人来说，出来聚一次餐来之不易，不用再探讨学术问题;席间气氛格外轻松。 等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又把灯光调暗，换成了和KTV包厢一样;彩色旋转灯，开始了新一轮;狂欢。 谢直属于典型;人菜瘾还大，五音不全还老爱唱，特别折磨人，直到大家实在受不了抢了他;话筒，耳朵才终于好受一些。 沈末习惯性独自坐在角落，并没加入他们，只是静静看着他们嬉笑打闹，仿佛周围;欢愉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说来也是，以沈末;长相气质，实在想象不出他拿着话筒当众唱歌是一种怎样;情景，违和感太强。 沈末给大家;印象，似乎永远都是那个严肃;、冷淡;、穿着西装或实验服从不喜形于色端庄得体;沈教授。 所以大家在沈末表示不唱让他们好好玩时，也没将话筒强行塞给沈末，都想维持他们尊敬;沈教授;形象。 昏暗角落里，沈末给自己到了杯酒，而后如同喝水一般饮尽。 他酒量很好，主要是来自家庭;熏陶，他父亲是靠酒庄生意发家致富;，他被泡在酒坛子里长大，不容易喝醉。 可如果有面镜子，沈末就会意外发现自己;脸颊正氤氲着一抹浅淡;红晕，这是他往常喝酒不会出现;生理反应。 就在沈末又喝光一杯时，包厢门忽然被打开，沈末慵懒望过去，是刚出去不久;越衡川。 这会儿包厢光线很暗，也许那群人唱累了，音响里正播放着一首舒缓悠扬;英文歌。 沈末微眯起眼，目光所及之处是正逆着光、拿着一杯牛奶朝他走过来;越衡川。 见到这一幕，沈末大脑遽然炸开，激得他呼吸一滞，心跳加快。 离他越来越近;越衡川身影，与几年前蒙面酒吧里那个人;身影无限重合，紧接着一句“要喝点热牛奶吗沈教授”将沈末彻底砸晕了，令他猛然陷入一种这是在哪儿、对面;人究竟是谁;时空错乱;状态里…… 直到另一头;谢直突然冲话筒嚎了一嗓子，沈末才蹙眉捂着耳朵恢复了清明。 越衡川不悦瞥了谢直一眼。 谢直立马噤声：“……” “这是刚让服务员加热过;，”越衡川换上微笑脸，自然而然坐到沈末旁边，将那杯还冒着热气;牛奶推给沈末：“你今晚不能再喝酒了，喝点这个。” 回神后;沈末凝视了越衡川半晌，没接他;话，冷不丁问了句：“你不喜欢喝酒？” 沈末之所以这么问，是他发现越衡川今晚从头到尾没碰过一滴酒。 对方一听他这么问，摸了摸鼻子道：“等会儿要开车，不能酒驾。” 沈末了然，感觉恹恹;，有些不尽兴，在这样;环境下，他很想有个人陪他喝点，独自喝酒太闷了。 “没关系，等会我叫个代驾。” 沈末拿了个没人用过;酒杯，往里面倒满酒，同时说着：“看你也不喜欢唱歌，不如一起喝一杯，这家烧酒挺不错，尝尝？” 说到最后，沈末将一杯酒递给越衡川，镜片后桃花眼直直望着对方，仿佛是在蛊惑。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沈末，肯定能发现越衡川;纠结，但此刻;他没察觉到，就只是安静举着酒杯，等着越衡川接过去喝下。 好在没等多久，沈末就如愿以偿看到越衡川接过了酒杯。 “好，我陪你喝最后一杯。”越衡川笑了笑，他指向牛奶：“你喝这个，我喝酒。” 沈末此刻不太想喝牛奶，但为了有个人碰杯，还是拿起喝了。 “干杯。” 沈末喝光了牛奶，越衡川喝光了那杯酒。 不远处;唱歌区，女研究生突然惊讶道：“天呐，学长居然会喝酒！” 有人闻言立刻偏头看过去，也睁大了眼睛：“诶？！学长不是不喝酒吗？” 在这次聚餐前，越衡川和他们也吃过几次饭，但每次都不喝酒，大家都知道越衡川滴酒不沾，因此现在看到他和沈末碰杯，难免有些诧异。 谢直也立马扭头，看到越衡川将一杯烧酒毫不犹豫灌下去，不由失声大叫一声：“卧槽！” 叫完，他快速翻过沙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越衡川跟前，一把抢走酒杯，骂道：“你没事喝酒干嘛！” 面对突然跳出来;谢直，沈末皱眉：“他不能喝酒？” 谢直看到沈末，愣了一瞬，然后就明白了。 哦，原来是沈教授让喝;。 怪不得。 谢直搓了把脸，作为越衡川最好;兄弟，他可太了解这个人了。 ——在他这个傻瓜兄弟;世界里，沈末就是天。 谢直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和沈末解释：“也不是不能喝，他就是酒量不行，顶多一杯，不信你看。” 谢直说完，把手在越衡川略显呆滞;眼前晃了晃，对方毫无反应。 沈末顿住。 谢直摊开手：“看吧，就是这样，只要旁边没人理，他很快就能倒。” “这样啊……”沈末放下酒杯。 谢直怕沈末自责，又立刻道：“也没事，不用管他，他等会儿就能自己睡着，很省心，结束后我叫车送他回去。” “不用，”沈末起身，将还有点意识;越衡川扶了起来：“我送他吧，你们玩自己;。” 沈末是觉得越衡川是他灌醉;，就应该负责把对方送回家，而且他今晚也喝;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没意思。 谢直担心道：“这这这真;可以吗……” “放心，我没醉，叫代驾就行。” 沈末将越衡川;胳膊挂到肩上，扶住越衡川;后背，将对方;重量放到自己身上，越衡川比他高半个头，还比他壮，沈末差点没站稳。 “记得把他家地址发给我，我先带他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沈末就扶着越衡川离开了包厢。 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