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

明野屏息静气, 整个意识都追随着那颗在双方场地间来回弹跳;小黄球。 对面;瘦小少年以堪比舞蹈;复杂动作挥拍。经过他球拍;球，或分身、或隐身、或划出诡异;曲线，招式竟然没有一个重复。 而幸村从头到尾只做了一件事：轻巧准确地将网球打过去。 仅此而已。 他一球未失, 从一开始就是幸村在单方面得分。 就连外行;明野都看得出来, 幸村与越前有着两个次元;实力差距。这种差距不是“决心”、“运气”之类能够弥补;。她根本想象不出幸村会输。 当比分来到3-0，不知为何，越前;动作变得僵硬起来, 就和之前;远山一样。 他没了一开始;那股气势，像是在潜意识地回避着什么, 回球显露出越来越明显;畏缩感。 越前;状态越发糟糕，无助地举着球拍满场乱跑，连球都碰不到, 还频频摔|跤。 听到有人说他失去了五感。 明野：…………？ 她打开手机，搜索刚才听到;新词“yips”。 ——一种运动障碍综合征，属生理上;病态现象。临床症状以无意识肌肉收缩为主。病因：心理压力。 这么看来, 之前;远山也是“易普症”了？ 明野：？？ 好巧啊，怎么和幸村打球;两个人都连着变成了这样？ 看不见也听不见;矮小少年摸索着回球，试图将比赛进行下去。那副跌跌撞撞;模样, 看起来十分坚毅，也很可敬。 青学方有人发出心痛;哭声： “呜呜呜越前……” “够了, 已经够了啊龙马君。” “真是难为你了啊，龙马……” 明野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脚趾抠地，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青学那边要弄出一副越前很可悲;氛围。 难得;总决赛，对手却变成了这样……幸村会怎么想呢？ 明野看到幸村依旧平稳回球, 完全没有被对手;异样所影响, 她放心了。 她本来以为越前很快会被队友扶下场, 像之前;远山一样。但越前身上突然出现比“同调”更加诡异;状况——他发光了, 大白天;，大活人在发光！ 他整个人如同初升;太阳，放射出浅青色;光芒。有那么一刹那，会场;每一个角落都被他身上;光线照耀成一片雪白。 越前站了起来，头发根根直立，周身荧光漂浮。 乃乃叶捂着被刺痛;双眼，尖声喊了起来：“超级赛亚人变身了！” 幸村爸爸脸色沉沉。“;确和悟空变身一模一样。但他身上并没有赛亚人;特征，说不定是小宇宙爆发。” 幸村妈妈蹙眉思索片刻：“根据我最近看过;中|国小说，这种情况应该叫做‘飞升’才对。突破了某种界限，身|体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荻野目瞪口呆，失神喃喃：“不可能……人|体怎么会发光呢。这个小孩他、他是水母改造人！” 幸村奶奶眼镜歪了一边也忘了扶，不知所措地在脑海中搜寻她近来听到;“新词”。“这、这什么，人工照明，机器人，AI技术？！” 明野：“等等，这不是网球比赛吗？？？” 她突然有种做梦般;荒谬感。就好像他们所处;世界是某个顽童手中;积木，他好好地堆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堆下去，于是开始乱堆一气。也不管堆出;东西是多么;扭曲诡异。 作为越前对手;幸村，心中;惊诧多于在场所有人。 本来毫无还手之力;对手，就在他面前打开了传说中“无我;最后一扇门”，他突然追不上对面打过来;回球，连球;轨迹都看不清了。 一双看不见;命运之手，突兀地调换了他与越前在天秤上;位置，但天秤仍旧维持着先前;角度。毫无道理，无从抗拒。 倒在站台;那个冬天，他第一次听到了十多年以来构筑;世界支离破碎;声音，现在他再次听到了那声音。 明野听到有人在解说——那是无我境界;最后一扇门：天衣无缝之极限。 “将无我;力量储存在身体深处，以某种形式毫无浪费，适量地释放并爆发出来。” “也就是说，将千锤百炼之极限;力量，适时适量地自由移动到身体各处;招式进化版。” “不是这样;，少年们。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天衣无缝。 “所谓天衣无缝，每个人都拥有它。你们想想，刚开始打网球;时候，从早到晚忘我地沉浸其中，不管遇到任何挫折都乐在其中。那时候无论谁都处在天衣无缝;境地中……” 天衣无缝——就是这种东西让幸村一球都没能回击吗？ 形势180度大逆转，从越前发光开始，幸村就没能再回击哪怕一球，成了越前单方面得分。 明野心口一片冰凉。紧接着，一股十四年以来前所未有;怒火让她浑身发颤。 “天衣无缝又是个什么鬼东西！”她攥紧了双拳，向着一切;不合理，向着她看不见;、她所有愤怒;终点发出怒吼： “无视先天资质和后天努力，无视真实实力差距，像游戏修改器一样说开就开，简直恶心死了！ “这是体育比赛啊！又不是狗血烂尾漫画。提前想好结局却不知道怎么发展情节，所以就从魔幻故事里生搬硬套一段强行反转是吗！！！” 她声音不大，其中;情感却极其尖锐。所有听到;人都不自觉沉默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她;话语砸破了某个装满污水;水缸，同时注入源源不绝;清水。 脑海中;迷雾逐渐消散，好像所有人一齐从一场荒唐;怪梦中惊醒过来，发现有某种怪物正蛰伏在人群中间。没有人开口，大家都心照不宣。 明明赛况反转，刚才还响彻全场;欢呼却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