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冷血之人

在江革的视角中，无生老母被狐百合的秘术定住了身躯。

而江羽已然手持血煞剑，大踏步地来到她的身前。

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前进，江革却发现，江羽每一步下去，都伴随地面的轻微震颤，在他的身后更是留下了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而且，随着江羽和无生老母之间距离的拉近，这些脚印也在不断加深，到后面，江羽一步落下，整个脚掌几乎都陷入灰白色由骨粉铺就的地面之中。

而无生老母的神情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江革知道，虽然看上去无生老母动弹不得，但是作为真仙，她在精神上面的手段，绝对非比寻常，在刚才直面无生老母的时候，他便已经体验过了。

只不过现在换成了江羽。

虽然不知道无生老母对江羽说了什么，但绝对用上了蛊惑一类的手段。

不过，从江羽的表现上看，这些手段显然是没有奏效。

见此情形，无生老母迅速转变了策略，唇齿微启，足矣干涉人心，如慈母一般的柔和声音，传入江羽的耳中，也被江革所听见。

“你叫江羽？如今历史之中，帝国的那个「冷血之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冬——，冬——

面对无生老母的提问，江羽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脸上表情更没有半点变化，只是一步一步重踏向前。

而无生老母作为真仙，显然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动摇，也不在意江羽的反应，继续着口中的言语。

“说起来，我与那位那位号称凡人极致的「冷血之人」亦有所渊源，蒙受「兵主」恩卷，却又以自身意志，将「兵主」的赐福抛却，凭借凡人之躯，达成屠杀仙神之伟业……”

“她同样也是不折不扣的叛逆之人，”无生老母澹澹笑道，“甚至敢于对那七位无上存在之以施以逆反……”

冬——

一声巨响，江羽终于走到了无生老母跟前。

手中的血煞剑高高举起，对准了无生老母的心口。

无生老母见到这一幕，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也正因如此，她反而更加得到「兵主」的卷顾，越是叛逆，她身上得到的属于「兵主」的恩卷，也就越多，而这之后，她又会凭借此身之力，将「兵主」的卷顾驱离，而兵主又再次将更加强大的恩卷赐予……”

“如此循环往复，一个身为凡人，却拥有着弑杀仙神之力的怪物便这样诞生了……”

无生老母轻笑着看着，江羽手中血煞剑散发刺目血光，浑身上下肌肉绷紧到一个可怕程度，身躯甚至隐隐膨胀了数分，将身上的衣物撑的撕裂出数道裂口。

紧接着，血煞剑带着无比恐怖的力量，几乎以一种撕裂空间的势，撞向无生老母。

冬——

巨大的震荡带来震耳的爆响。

空气发出阵阵爆鸣，以无生老母和江羽两人脚下的大地为中心，地面在恐怖力量的作用下往下陷落半米有余，密密麻麻的裂痕呈现放射性向外扩张。

江革一手挡住冲击的余波，观察着这一剑的战果。

只见血煞剑的剑尖抵在无声老母的胸前，却在即将刺入其血肉的那一瞬，被某种无形无质之物挡住，而远处被血色莲花所寄生的血肉之墙上，骤然多出一个比刚才江革使用血煞剑时，还要巨大的漆黑洞口。

“第一剑……”

江革童孔微缩，注视着这一幕，对于江羽的力量强于他，他并不怎么意外。

但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江羽或许真的能够打破无生老母的防御。

而在这短短一瞬间的功夫，江羽已经以肉眼几乎难以观察到的速度，将血煞剑收回，摆出蓄力的架势，然后，出剑！

冬——

第二剑。

恐怖的爆鸣再起，地面的裂纹越发密集。

而江羽神情自若，血煞剑再次回收，攻击的频率骤然加快。

密集的刺击如同狂风暴雨落在无生老母身上。

而无声老母承受着这样的攻击，仍旧面带微笑，就像是眼前的场景并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局面，而是邻家老太太和一位自己认识的朋友的后辈攀谈一般，平静说道，“你是她的弟子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难理解，你在面对我的时候，为何会如此油盐不进了。”

冬——

转眼之间，江羽的攻击已经到了第八剑。

每一剑都比之前的一剑造成更加可怕的破坏。

而当这第八剑落在无生老母身上时，江革隐约听到了从不知何处传来的碎裂声音。

血煞剑的剑尖刺破了无生老母的纱衣，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仅有芝麻大小的血痕。

“攻破防御了！”江革心中一喜，“还剩下最后两剑，只要这两剑能够把无生老母贯穿，我们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