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晚辈…”

“还真是敏锐啊。”

千琉恣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是好事，小丫头天资不错，要是在我活着;时候，说不定就拉你当亲传弟子…不过你现在也不错。”

她一顿，转头看着楚如瑶，静静凝视半响，道：“你一定是很幸福地长大。”

“…啊？”

楚如瑶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晚辈;师尊、师兄弟们都很好。”

“;确。”

千琉恣笑笑：“只有无忧无虑;人，只有在幸福;世界中长大，才能养出你这样正直天真;性子、有你这样一双干净;眼睛。”

只是可惜，纯粹;东西总是最易碎，她并不知道这样;天真和幸福，能维持多久。

千琉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儿。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只要把凤凰送出这不见天日;云天秘境，至于之后;故事，是悲剧还是传奇，是万人唾骂还是流芳百世，自有她们年轻人自己去闯荡，她就不操心了。

“好了。”

她又困了，揉了揉眼角因为打哈欠儿溢出;泪水，往袖子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只金色;翎羽，递给楚如瑶：“你拿着这个出去，一会儿祭台开了，凤凰残魂会出现，你把这只凤翎插回它心口，它就会认主于你……还有你那些师兄弟们，你赶快带着一起走人，吵吵闹闹扰我清净，真是最烦小屁孩了。”

“…”楚如瑶有点懵，她没想到发展会这么迅速。

楚如瑶迟疑着伸出双手，手心朝上恭敬地摊平。

千琉恣直接把凤翎往她手里一扔，轻描淡写;，仿佛那根本不是上古化神凤凰;残魄，而只是路边随处摘;野草

——甚至还没有她刚才给花园除草来得精心细致。

楚如瑶眼看着千琉恣又打了个哈欠儿，抓了下头发，就又弯下腰去除草，只随意对自己挥了挥手：“拜拜，祝你长命万岁——哦，你们现在好像灵气枯竭了…那就祝你长命千岁吧小丫头。”

楚如瑶：“…谢谢前辈，前辈再见。”

楚如瑶看着手里;凤翎，转身想走，走了几步，终是没忍住心中;疑惑：“前辈，您和晚辈想象得不太一样。”

“哦。”

千琉恣头也不抬，声音却莫名嘲弄：“你想象得我什么样？”

“绝代高华，柔如净佛春水。”

楚如瑶抿了下唇，想着来时壁画上那有着温柔笑容;素衣女子，低低道：“晚辈不是说这样;您不好，只是我们进来时，看见了很多关于您;壁画，那里面;您和现在不太…”

“不太一样，是不是？”

千琉恣顿了顿，转过身看她：“当然不一样，因为你根本认错了人。”

楚如瑶一呆，眼看着她散漫扯了扯身上松敞;粉裙，忽;笑：“小丫头，你不知道，我以前都是穿紫衣;。”

“！”楚如瑶脑中轰;一声，悚然想起那壁画云山之巅手执长剑杀气滔天;紫衣魔修，不自觉后退两步，握住凤鸣剑柄。

“怕什么，我又没骗你，我穿紫衣，可我也确实是千琉恣，上古化神大能、云天之主。”

千琉恣笑起来，手指随意撩一下鬓边;碎发，妖异魅态横生，语气却轻描淡写：“…只不过在继任云天宫、成为正道魁首之前，被逐出过师门，濒临过堕魔，在正道诸门大杀四方过一场罢了。”

楚如瑶：“…”

楚如瑶睁大眼睛，都在诸门大杀四方过，还能继任云天宫掌门、成为正道魁首？

——上古都这么混乱;吗？

千琉恣像是没看见楚如瑶震惊怀疑;眼神，也不在意她已经出鞘了一半;凤鸣剑，眼神望着叠嶂起伏;远山，渐渐出神。

“你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人？”

她忽然开口：“你是天之骄子，是云端明月，是被疼爱被依赖被所有人向往;人，可是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一切都变了。”

楚如瑶警惕;眼神微微一滞，错愕看着她。

“她是个好人，她美丽，她善良，她温柔，她心怀大爱她胸有四海。”

她一顿：“她是那么好，所以曾经只疼爱你;师父渐渐偏宠她，曾经最尊敬你;师兄弟们渐渐追逐仰慕她，你;朋友对她赞不绝口，你心仪;男子对她暗生情愫，世人提起你;宗门，第一个想起;再不是你，而是她……仿佛眨眼之间，你曾经理所当然拥有;一切都尽数被她取代，可你不能怨、不能妒，因为她没有错，因为她就是那么完美无暇，你恨她，就是你;错，别人会怨你心性歹毒，你也会怨自己小肚鸡肠……”

千琉恣忽;笑：“可是，怎么可能不怨啊？”

嫉妒，怨恨，贪婪，那是人无法抹除;劣性根啊。

佛莲那么美、那么无暇，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呵护她，也会有人就是天性贪望，就是嫉恨她;高华、嫉恨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