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科研疯子十六

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他与小世界意识联手攻击，天道也丝毫不退步。到后来，对着伤痕累累的天道，小世界意识妥协了——它与天道确实不合，但终归也管理同一个小世界，没了天道，光靠它自己，在各个小世界的竞争中不占丝毫优势。

A依旧疯狂地攻击，可小世界意识竟然开始同天道一起阻拦他的行动，两者本属同源，联手后比A强上不少。他又是个黑户，不敢上报给主神或者执法者寻求援助，只能忍气吞声，让天道起誓在允许的第一时间通知他。

除此之外，他所能做的，只有在心里给方唐打气。

后来，等到天道终于通知他的时候，A看到的就是陷入昏迷的方唐，而委托者，消失了。

昏迷！

A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破坏欲，魂体的昏迷可跟活人不同，魂体昏迷后会进入某个独特的空间，据说这个空间连通万千位面边境的虚空，一不小心就会永远陷入其中，再也见不到光明。

况且，方唐之前的自我催眠也不知道结束了没，他曾偶然听那位“神明”说过，只要不进入虚空，想要平安离开那个空间还是很简单的，要么足够武力强大，直接暴力破开，要么内心足够强大，不让空间中的东西有可乘之机。

他也顾不上跟天道算账，急忙带着方唐的魂体回了自己的空间。冷静之后，A却发现，在方唐苏醒前这段时间，除了保证空间的稳定和给她能源上的支持来维持魂体的稳定，他再没有能做的了。

于是，不管心中如何汹涌，他还是趁着这个时机好好逼问了这方天道，想让他将这段时间的场景还原出来。天道依旧想要耍赖，但这次小世界意识察觉到A彻底动了怒，况且本身就是它们先破了规矩，于是没再次跟天道联手，而是让它被好好地修理了一番。

A轻轻抬起手臂，隔着好远的距离抚摸着方唐的容颜，心中满是庆幸，庆幸在与委托者的斗争中是她获了胜，庆幸她安然从那个独特空间中回来了。

在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顿后，天道委委屈屈的将当时的场景复原在了A的面前。

不过，天道的场景复原并没有让他安心多少。尤其是“风梓”对凌琉解释魂体经历那段，合情合理，表情真挚，要不是他自己现在还存在着，没有被吞噬掉，只怕他也会相信。即便如此，也没比相信好多少。

但A并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心慌，因为，真正有组织的系统，在宿主疑似被委托者吞噬陷入昏迷后，现在应该做的绝不是来算账，而应该是上报。

于是他只能掩藏住内心的焦急与慌忙，借着生气敲诈的机会打探了些关于委托者的事情。

从小世界回来看到昏迷的方唐时，他几乎要忍不住心中的绝望——按照天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委托者的魂体并不是它出手带走的。可他查探过，躯体中也没有，所以……他面前的，很有可能是披着风梓外壳的委托者风梓，毕竟，委托者的魂体强度要比方唐强上不少。

幸好，幸好，他贪婪地看着面前的方唐，眼中没有丝毫一刻不停呼唤的疲惫，心道，幸好回来的是方唐，幸好他与她之间还有契约作为联系，也幸好，在方唐清醒的那一刻，契约恢复了正常。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来分辨面前到底是完全没有破绽的风梓，还是真正的方唐。

A以手捂面，长久，叹了口气，如果，他能更强一点，再强一点，强到不需要方唐涉险的地步，该有多好。

蓦地，他想起自己进入任务世界的经历，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黑户系统来说，这样的风险太大了，来不及察觉到危险，很有可能会被执法系统找到，到那时，他与方唐两人都会陷入困境。

——

方唐醒了后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回想了阵刚才那个梦。

她已经很久没做梦了，活着的时候每天谨小慎微，做了任务者也不敢完全放松，再加上某些原因，已经很久没这么彻底的、毫无顾虑的进入深度睡眠了。

这次，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对A更信任了些，所以，她竟然在他身边就进了甜美的睡眠，还……做了个梦。

说是梦其实不太准确，正儿八经来说，应该是回想起了那些被她有意无意遗忘的、活着时的记忆。

她回味了阵，心中没了曾经的怨恨，反而一片感慨：原本以为早就忘记了、放开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

算了算了，随它去吧，年龄大了，对这些根啊、人啊、事啊，总归是多了份宽容，反正也没什么大影响。

她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有些惊讶——她竟然察觉到了魂体的酸软？

那种因睡眠时间过长造成的酸软！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再加上之前冲破黑暗后不自觉流出的泪水，现在的呼吸动作，方唐眼神闪了闪，她以前可从来没在魂体时有过这种现象。

不过首先还是看看上个世界的任务报酬，她这么投机也不知道委托者怎么想。

不过，方唐打眼一扫：“A？”

男子身影慢慢出现在依旧不算大的空间中，眼神却有些飘忽：“咳，怎么了？”

方唐有些疑惑他时不时的不正常，但，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