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幼白走的很慢,卢辰瑞回头叫她: “快过来,这里我很熟,没什么难走的地。”
他便要拉李幼白的手,李幼白看了眼,屈膝用力,自行迈过碎石,卢辰瑞摸了摸后脑勺,见她果真走快了,便赶忙跟上。
待卢辰钊与二房三房兄长交代完射猎事宜后,出了营帐才发现卢辰瑞和李幼白不见了,遂唤来卢辰瑞的书童,一问得知,他竟带着李幼白入了林中。
冬日树木枯败,不如夏日繁盛,故而视线好,他抓起弓箭按照书童说的方向跟了过去,没多久,便发现两人的脚印,他加快了脚步,忽听一
声惊叫,心霎时提起来。
"四郎!"
他喊道,却没听见回音,便又屏息继续,但除了那声惊呼,再没听到别的,他只得按照自己的判断,循着一个方向前行,很快,他看到了李幼白。
准确来说,是看到弓腰朝河里递木棍的李幼白。
卢辰钊便知,四郎又大意了。此处有条暗河,周遭覆满杂草,冬日冷,暗河结冰藏于杂草当中,很容易被忽视,依着四郎的性子,定是看不到的,果不其然,他来晚一步。
四郎水淋淋的爬上来,两只手抓着木棍,鼻间喷出大团雾气。
李幼白扔了木棍转去拉他,他被呛得说不出话,浑身瑟瑟发抖,然知道避开李幼白,不想叫她也沾水,
卢辰钊自是生气,走到跟前将自己的大氅扯下来一把扔过去,冷声道: “披上,赶紧滚回营帐取
暖!"
卢辰瑞心虚极了,头都不敢抬,说了声: “多谢兄长”,灰溜溜的拔腿折返,还想回头看李幼白,但见卢辰钊一脸怒气,吓得狼狈逃走。
李幼白手上全是冰水,弯腰拉卢辰瑞的时候衣角浸了水,此刻凉湛湛的,虽不如卢辰瑞那般严重,但贴着皮肤总归不好受,她见卢辰钊凛眉站着,不由打了个冷颤。
"卢世子,那我也回去了。"
要走,卢辰钊却挡住她的去路,瞥见她白皙的小脸,伸出手,李幼白要避,他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回来,另一只手手背贴到她额头。
“我没生病,只是天冷容易脸上没有血色而已。”李幼白知他担心,便主动告知。
她自小血气不足,冬日手脚都是冰凉的,脸也白的过分,母亲找大夫瞧过,只说难调理,但也一直调理着,后来长大些,吃够了药,便都停了。
卢辰钊没好脸色,低头望见她明净的眼眸,没说重话,伸手将她的绸带重新系好,随即转身先走,李幼白跟上,还不忘为卢辰瑞解释。
“我该劝劝四郎的,不该怂恿他过来,是我不好,你不要骂他。”
卢辰钊不想搭理。
“四郎是不是得看一下大夫,省的风寒生病,我那儿带了几副姜茶,待会儿便给他送去喝一碗,他…"
卢辰钊陡然站定,李幼
白没收住小跑的脚步, "咚"的一下撞到他胸口,立时捂了额头低呼。
卢辰钊上前,掰开她的手看了眼,见只是发红,并未破皮,便又退回一步,郑重说道: “你自己答应过,不能跟四郎走的太近,怎么今日食言。"
李幼白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
出来射猎,她总得结伴同行,不管是谁,都是卢家郎君,还有卢家亲戚,随便谁也好,她便是想避也避不开的,何况她已经注意分寸,就算吃力爬坡时,也不曾借卢辰瑞的手。
她还要怎么避讳?!
见她不语,卢辰钊更气,因为郁愤发泄不出,胀成一团火闷在小腹处,胡乱窜走,叫他分辨不出此时的情绪因何而起。
"从此刻起,便不许再去接近四郎,你若要骑马射箭,同我报备,若实在害怕,我陪你一起。"
她的射御原就是他教的,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他不是那等半途而废的,势必要教她教的明明白白,用的着旁人插手?
"听到没?"
李幼白抬头看他,若不是知晓他的为人,此刻定不愿意搭理,但他就是这样坏脾气,便闷闷点了点头,道: “听到了。”
卢辰钊看她看的严,便是营帐都与她挨着,卢辰瑞烤完火喝了姜汤,披着厚实的毯子想去李幼白帐内道谢,顺道安慰,谁知一露头,就看见临近帐门口站着的卢辰钊,他似乎在等着自己,瞥来一记冷眼,卢辰瑞嗖的缩回门里,如此反复几回,后来实在太困,他便早早歇下。
翌日射猎,李幼白便跟在卢辰钊马后,他松了缰绳,从襄中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弦上,扭头与她说道: “看前面的兔子。”
灰扑扑的兔子窝在枯草里,不仔细看,定发现不了,李幼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看着那警觉的野兔,箭矢倏地射出,穿过野兔身体“叮”的一声,扎在树干上。
”好准的箭。"李幼白恭维,随后也跟着挽弓拉弦,瞄准右侧的兔子,按照素日赵先生教的,卢辰钊点拨的法子,利落地射出去。
箭偏了一寸,钉在兔子的后臀,它挣扎着窜了出去。
卢辰钊没有补射,扭头与她解释为